果然,她是沒有一點兒任性的資本的!
她不過是想試圖從他眼中找到一絲他在乎她的蛛絲馬跡而已,心裏甚至有那麼點希望,可最終,他賦予她的還是一盆冰涼的水,從頭頂直灌腳心,濕漉漉的狼狽。
明明是盼他回來,終究還是不歡而散。
她看得出,最後那一秒,他是真得惱了,那麼現在……他是不是已經甩門而去?
他的身邊有的是乖巧聽話,溫柔體貼的女人,像她這般的,按他的話來說,就是不合格的!
嗬……
她居然還想要與那林穎比較一番……
現在,卻隻能送給自己四個字,自不量力!
翻來覆去,最後她用被子直接蓋住了自己的頭,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不要想……
不管那個男人去哪裏,他愛去就去吧!反正她也管不著,糾,纏的越深,將來的痛苦也就會越深,倒不如現在就還她一片清淨。
她的心,他還給她了,不是麼?
可是,當她抱著被子,眼睛還是無法完全閉上之時,就聽到房門被打開,再之後又被關上的聲音。
一聲聲的腳步聲,她的心狂跳了兩下,隻是那腳步聲並未到達床邊,而是向著另外的方向走去,再然後,浴室裏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她的一隻手緊緊揪著被子,這個男人沒有出去?
猶豫再三,她將腦袋緩緩從被子裏探出,翻了個身,怔怔地望著倒映在浴室磨砂玻璃上那個模糊而矯健的身影,一時間,竟出了神……
他這是不準備出去了?還是準備洗完澡出去?
總之,經過昨天晚上的輾轉難眠,她對於他是否留在這裏過夜這個問題格外的敏感和在意。
不管她現在是什麼身份,終究在她的心底,還是想要一份安定的。
所以,她希望,要麼他別走,要麼……就走了再也不要回來……
不過片刻功夫,他已經洗完了澡,在他打開浴室門的瞬間,她趕忙轉過了身,背對著他裝睡,心裏卻還在案子揣測著他的去留問題,小心髒“怦怦”的跳個不停。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半響後,他的氣息逐漸逼近,她感覺被子被掀開了,旁邊的床鋪似乎也陷下去一塊,看樣子,他是準備睡覺。
忽的,夏以薰覺得自己的心就這麼安定了,甚至從肺部緩緩的舒出了一口氣。
她滿足的閉上了眼眸,可是,卻不理他。
誰讓他總是這麼陰陽怪氣,陰晴不定的,誰讓他和別的女人那麼親密無間的,誰讓他不送她真愛項鏈……
總之,她找了無數個不搭理他的理由,卻就是不願承認,她嫉妒!
陸振軒剛躺下就感覺到了她那冰冷的背影欲將他拒於千裏,可裝睡這種伎倆,實在是太不高明了點。
他在別的女人那裏,何曾受過這般待遇,唯有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就挑起他的怒火。
不搭理他是吧?裝睡是吧?
他是誰?
自然也不會可笑到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於是乎,他便使出全力,將被子全拽到了自己身上,在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孩子氣時,已經開始了對她的惡聲相向。
“夏以薰,你說要你有什麼用?這被子都這麼半天了,還是冷的,你居然連個暖床的作用都起不到,你還好意思要項鏈,耍脾氣,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從被子被他拽走的那一刻,夏以薰就知道自己無法再裝下去了,她的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睡衣,窗戶也是大開著,沒了被子,身上的暖氣一下就消減,她很不適應。
而且再加上他的這一番話,頓時讓她心裏也擰起了疙瘩。
“鬼才稀罕你的破項鏈,我是沒用,那你還回來做什麼?有病麼?如果正常的話,就找個會暖,床的去!你去呀——”
她瞬間炸毛,坐起來便是一頓怒瞪加怒吼,並且說著,還隨手拽起枕頭朝著他砸了過去……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純粹就是來找茬的,既然如此,反正憋著不痛快,倒不如把昨天才吵到一半的架繼續吵完。
如果說陸振軒之前還算是正常的話,那麼被她用這枕頭砸了一下後,那就真的徹底不正常了。
比起她忽視他,他倒很享受她這般無所不用其極的挑釁他,刺激他……小綿羊變成小刺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