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打擊到了裴言希,將他的尊嚴狠狠踩在了腳下,可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分毫勝利的感覺。
他想要將自己心裏的那種煩亂給驅逐出去,可始終無法成功,最後,他淩烈的眸子瞪向了地上的女人。
喉嚨幹澀一片,隨後從嘴裏艱難吐出一句話。
“夏以薰,我隻問一遍,你是……留下,看著他變成廢人,還是……跟我走?”
夏以薰呆坐在地上,目光直直的,已經看不出她麵上的是哀是怒,她眼中看到的,此時隻有鋪天蓋地的絕望,將她壓得喘息不得。
他的意思,她懂!
他恨她,也恨裴言希,因為他們多多少少都跟他最痛恨的“背叛”脫不了幹係,而他亦可翻手為雲覆手雨,所以,他們都沒的選擇,因為反抗的結果,隻有一個,那便是被打進地獄!
看似是一個選擇,其實根本無法選擇。他給了她一條死路,即使她哭喊著想要掙脫,也沒有半點用處。
所以,她沒有哭,也沒有鬧,隻是動了下唇,隨後抬起那雙空洞的眸子看向他。
“我跟你走……”
她話音剛落,身旁的地上便傳來一聲沉痛的呼喊,“以薰,不……”裴言希幾乎是用盡了力量,才喚出這麼一聲。
她沒有理他,強忍著也沒有回頭去看他,隻是強撐著身子緩緩站了起來。
看到她的舉動,陸振軒勾了勾唇,露出一抹瘋狂殘忍的笑靨。
他朝著她伸出手,她緩緩將自己冰涼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乖乖的,一步步的向著他走近。
“看清楚了沒有?這個女人是我的,若再敢打她的一絲主意,下一次便不再會是這麼簡單了!”
陸振軒握上夏以薰的手,對著還趴在水裏的男人冷諷一笑,語氣裏夾雜著威脅意味。
他說罷,便一把將夏以薰摟進懷裏,高調而霸道的宣示著他的主權,之後揚長而去。
“以薰……”
望著已經被陸振軒緊緊摟在臂彎下的人兒正慢慢離自己越來越遠,裴言希臉上盡是痛苦之色,他強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怎奈,他已經被打得根本使不出一點兒力氣。
周圍的人們漸漸離散而去,可麵對趴在地上的裴言希,他們沒有一個敢伸出援助之手。
大雨還在不斷地下著,裴言希身體瑟縮,他顫抖著抬起自己的手,慢慢握成拳,隨後猛然往地上狠狠一砸。
眼底的眸色被恨意染成了赤紅,嘴裏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一句話。
“陸振軒,今天的屈辱,我一定,一定十倍奉還!”
陸振軒攜著夏以薰坐上車之後,司機立即遞上了幹毛巾。
他接過,隻是胡亂擦了下,便將毛巾直接丟在了那個仍是沒有半點動靜的女人身上,之後淡嗬,“老王。”
司機一緊張,趕忙開口,“陸總……”
“傳下話去,今天的事情不準給我說出去半句,明天我要看到所有人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如果有誰敢胡亂嚼舌根,哼……”
司機垂著頭側耳聆聽,連連稱是。
他懂他的意思,今天的種種,說白了是一件很丟麵子的事,況且也不能傳到陸家去。
老王一刻也不敢耽擱,連忙就拿出了手機,給陸振軒的助理打電話將這件事吩咐下去。
夏以薰始終呆坐著,沒有言語,臉上也沒有表情,就連陸振軒剛才丟給她幹毛巾,她也一動沒動,還依然搭在她的長發上。
她猶如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仿佛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已不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
陸振軒憋著一肚子的火,沒有對著她發,也不過是因為還有第三者在場罷了。
原本以為他們會直接回家,然後這個男人會對著自己再一次上演什麼殘,行怒,暴。
可出乎夏以薰的意料,他們居然到了一家私人會所。
他沒有對她講話,她亦沒有問。
一直到她被人帶去沐浴,之後像個娃娃般被人這麼將禮服套在身上,再將各種顏色抹在自己的一張臉上,她才恍惚明白,他們這應該是去參加什麼宴會。
不過她有些納悶,他去參加宴會,為什麼還要把她帶上?
她不過隻是他的玩,偶罷了,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又怎能出現在他的身旁,跟他光明正大的去參加什麼宴會?這不是太可笑了嗎?
而陸振軒好似根本沒有想到那些般,他就坐在她身後的沙發上靜靜等著她化妝。
一直到她的妝化完,他方才起身,對著她拋下一句冷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