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竟又笑了起來,還稍稍拍了拍他的臉頰。
陸振軒剛想發火,可她接下來的話和行為讓他心底縱然有火,也無處可發。
“嗬嗬,陸振軒,原來夢裏的你,還挺好說話的,嗯……起碼沒有又……”她的話還沒說完,竟又閉上了眼睛,輕鼾聲響起。
陸振軒攥著拳,薄唇緊抿,臉上的神經繃住許久……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給他睡著了!
深深歎出一口氣,他幫她把被角拉好,一隻手輕輕撫摸向她的臉,當看到那雙又紅又腫的眼睛時,他的心,一顫。
她剛才說,在一起,一輩子……
她說的話好嚴重,其實他剛才想對她說夏以薰你以為你是誰?
我當然不能跟你在一起一輩子。
可是……
她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抿抿唇,他又看了她一眼方才起身,輕輕的轉身想要離開。
莫名的,他腦袋裏被她的那些話充滿,而後,他覺得有股悲傷與憂愁迎麵而來。
他轉身,對著她輕聲卻又堅定的說道:“夏以薰,在不在一起,都是我說了算!”
第二天,當保姆告訴夏以薰先生交代今天她可以回學校時,她整個人愣住很久。她甚至還以為自己是在夢裏沒有醒來。
直到她肚子裏的反抗聲響起,她才驚覺昨天自己竟然就那麼睡了過去。
那麼昨天……昨天陸振軒……
來不及再去分辨昨天的夢究竟是怎麼回事,總之,現在她終於可以回學校了。
隨便啪啦了兩口飯,她已經迫不及待的出了門。
很快就到了學校,這裏是聞名全國的Z大,莊嚴肅穆中又帶著青春的朝氣。
她踏進校門,漫步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這裏依然還是老樣子,可她的心境卻與之大相徑庭。
或許從再次遇見陸振軒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路注定要出現分岔。
你越想想要達到彼岸,那中間的荊棘和阻擾就越多,越難以到達。
上午沒課,她便直接回了寢室。
Z大許多同學都是不住校的,因為寢室的環境畢竟不大好,家裏近的回家,遠的在外租房,錢多的一個人住,錢少的大家合租。
夏以薰覺得不管是合租還是什麼,住在寢室是最便宜的,所以大學幾年她一直住在這裏。
而與她一樣想法的,便是她在學校唯一的好友白雨心了。
她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她家庭情況,了解她所有的人了。
剛步入寢室的門,白雨心便一鼓作氣將她按在床,上坐下,隨後又將寢室的門關得嚴嚴實實。
“以薰,你可算是出現了,如果不是那個叫成沫的過來告訴我說你沒事,我差一點就要報警去了!電話也關機,裴言希也找了你好多天,我們都要急瘋了,以薰,這麼多天,你究竟去了哪裏?”
夏以薰聽到裴言希的名字,隨即有半秒的怔愣。她看著好友,不知該如何跟她講自己的事情。
“我……我手機丟了,所以……等一下我把新號碼告訴你。那個……裴,裴言希看起來怎麼樣?”
陸振軒是言而有信了,可是她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離開了陸氏,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新的工作。這一切都要重頭開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什麼看起來怎麼樣?一直沒有找到你,你覺得會好嗎?”
白雨心看著她,也微微擰起了眉頭,“以薰,我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為了他的事才請假的嗎?這怎麼到最後他沒事了,你卻沒消息了?你們這兩個人搞得是哪一出啊?”
“對不起雨心,我現在……現在心裏挺亂的,這些事我以後告訴你好嗎?我想先靜一靜。”
看到她的這副失魂模樣,白雨心也沒有再逼問她,隻是默默的點點頭,又擔憂的看了她一眼,“那以薰,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咱們以後再說。”
下午的時候,陸振軒給她打了電話,說放學會到學校接她。
雖然她有些懵,但她也知道陸振軒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的。
不過唯一讓她覺得欣慰的是,生活還算是平靜,隻要她不反抗他,他便也不曾再那麼為難她。
他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如果他忙的話,她便可以留在學校,如果他時間寬餘,她就得回到他的別墅,陪吃飯,陪洗澡,陪,睡覺。
這樣的日子就這麼安靜的過了幾天,一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