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苗苗成了二牛心中永遠無法躲避的痛楚,古龍在他的小說中寫到:我身上的傷疤有千百處,但心裏的創痕卻隻有一處。

心裏的刀傷,刀刀都會砍在同一處,那一刀也不是故意砍在那個地方的,他那一刀砍在那裏,隻不過因為那裏正好是你最容易被砍的地方,他想不砍中那裏都不行。

因為那個地方就是你心靈上最脆弱最容易受到傷害的地方,就算你的創口已複,隻要一回想,它立刻複發。

傷心?傷心的人怎麼辦?醉酒,頹廢,感傷,折磨自己……有人說時間是最好的解藥。其實時間什麼都沒做,他無言無語的飛逝,冷酷無情,從來不會為了任何人任何事駐足旁觀,細聲撫慰。隻是時間的置若罔聞,讓我們自己知道,原來美好已經是很久以前了。

每個人都會遇見一個無法忘記的人,她會和很多人一樣和你分開,生離或死別,但是隻有你自己知道,隻有和她的分開才最痛苦,最難忘。

二牛沒有在記憶裏修飾著這幾年,不去修飾一個人離去後遺落的記憶。苗苗放佛還在眼前天有多純粹,她就有多純粹。

二牛又來到校後,麵前的景象在夕暉晚照下,有點像冰涼的礦石,發出了暗紅色的光芒。走過鋪滿野花野草的樹林,陽光灑落下來,星星點點,河邊一些不知名的矮小植物爬滿了茂密的菊花,河的對麵有一片茂密的灌木叢,灌木叢盡頭展現一片繁衍生息的白楊林,在丘下田埂稍高的地方立著一座石碑,顯得十分寒顫,光禿禿的,沒有鮮花。

苗苗永遠留到了這裏,自己曾想明亮的田野,緩緩落到金色麥田下的秋陽或是寂靜的樹林裏看到的藍天,芳草鮮花和微風才能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相配,但如今生死兩茫茫。河蜿蜒而去,遠方河麵上反射來的夕暉的光芒鋪滿了苗苗的墳頭,夕陽明亮耀眼。

不知道王龍王虎氣劉勇死哪裏去了,還有凡凡菲菲,當然還有白慧,哎,龍虎兄弟劉勇和凡凡菲菲不讓二牛擔心,但是白慧這麼柔軟的女孩子一個人肯定吃虧,不知道他們在沒在一塊,我們不認識怎麼可能在一塊,但又說不定被劉勇勾搭了,起碼有人保護。

二牛登上發往東北的火車,在二牛印象裏,東北是很冷的,所以裏麵套上了秋褲,結果到了沈陽,媽的,比家還熱。剛下火車,就有學長在接,看來大學生的素質和愛心都是有的。

上學校發來的大巴事,有個學姐說:每人交五十塊錢。

大家都有疑問,但是都不肯說,二牛說:“為了什麼?”

學姐說:“聯通的話費。”

二牛說:“我不用聯通。”

學姐說:“哎呀,小弟弟,學校有什麼重要通知都發到聯通卡上。”

大家紛紛覺得有點道理,都交了,學姐還很嚴肅的給交錢的學生的身份證拍照。

很嚴肅的原因是這個學姐怕他們搞明白自己是聯通派來的騙子,所以臉上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心虛,一定要一本正經的表情,才能把極個別別有用心的人唬住。

廣場上有個年輕男子和他的媳婦在賣唱,城管來了瞬間把他們的音響拔了,說:“這裏不是你們賣唱的地方,影響市容,擾亂百姓們的生活,我要扣留你們的作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