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寒止的問題,澤諺終於是冷笑出聲:“哈哈!為什麼?你說為什麼?當年我與你同位天機營副將,卻為何獨獨你成了殺神,原本我們還平起平坐,可是為什麼你竟一躍成了我的頂頭上司,我不服!”當澤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收起了冷笑,臉上是一派的寒涼。雙目緊緊盯著顧寒止,仿佛眼前所站的人並非昔日同僚而是仇敵。
顧寒止痛心的搖著頭:“澤諺,雖說我成了殺神,可是我從未拿你當下屬看。”
“何苦呢?是啊,你是沒把我當下屬看,可憑什麼就要壓我一頭,顧寒止隻要有你在的一天,我澤諺就不可能有出頭之日!三千年前,我好不容易把你弄走!沒想到三千年後你回來了!再次騎到我頭上!我不服!!”
聽到如今的言論,顧寒止終於明白,原來自己已經拿他當兄弟,他卻從未將自己視作兄弟,幾萬年的相識,卻從未相知,顧寒止不禁悲從中來,難道自己做人真的這般失敗嗎?想到這裏,顧寒止整個人都有些頹然。
站在顧寒止身後的蔣岸,此刻伸手輕輕拍了拍顧寒止的肩膀似乎想要鼓勵顧寒止,卻最終什麼話也沒說。看著澤諺站在自己的對立麵,顧寒止已然明白,一切都結束了。
“澤諺你勾結魔物,陷害同僚,今日更是集結魔軍攻打無色天城,其罪可誅,若放下屠刀回頭是岸,放可留你一條性命,莫要落到神魂俱滅的地步。”此刻耳邊傳來神官的話語。
澤諺聽罷竟冷笑連連:“神魂俱滅?那得看你們這群腐朽的自以為是的神明,離了我的天機營後還有什麼作為才是!”語罷澤諺高抬起手,那是舉兵的前奏,當澤諺那高舉的手再度垂下後,身後鑼鼓喧天,大戰一促即發。
兩兵相見頃刻間天地日月無輝,龍血玄黃。天地一片震動。
潮動的晚霞向大地泣下血淚風吹曠野,發出陣陣鬼哭似的嘯聲。兩軍激烈搏鬥,聲勢之大,足以使江河分裂,雷電奔掣,好似要將整個天庭震碎,頃刻間天地間一片烏煙瘴氣。
當白楚帶著曉雨出現在無色天城天門之時,這裏早已經沒有神衛看守。空中殘煙迷茫,天河水早已經不再清澈,變得混做不堪,河道中落滿斷臂殘骸,那琉璃雕砌而成的南天門也早已經斷裂,斜斜的倒在地階上,曾經腳下的雪色玉階早已經碎裂,落滿了星星點點血漬以及兵器戰戟。
無色天城再次淪為阿鼻地獄。
戰鼓之聲似乎從天際響起,戰馬嘶鳴,整個天地一片震動,四周都是敵對的雙方正兵刃相接,士兵們手中的長戟穿透了令一名戰士的身體,那身體瞬間消散,隻留下一套鎧甲落在原地。
顧寒止浴血而戰,他殺盡的魔物何止百萬,卻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手中的利刃居然是劈向天機營的同僚。
終於利刃還是抵在了澤諺的喉間。顧寒止痛心疾首:“澤諺……”
澤諺的臉上依舊是殘忍的笑:“勝者為王敗者寇,用不著假惺惺,你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