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部落外麵,趴在一個土塬上看到的,我那天休假,就想回家看看,還沒進村,就看到了美軍的悍馬車,和他們的暴行,所以,我要報仇!白顧問,今天我終於報仇了,但是還不夠,我要親手殺死那天屠殺我們部落的那個美軍部隊的每一個人!”
柳文昊點點頭道:“沒問題,隻要你知道他們的部隊番號和駐地,我們躲過這一劫,我幫你幹掉他們!”
“我都知道,他們就在喀布爾,美國海軍陸戰隊第八師第三團第四連,連長叫馬丁,禍害我姐姐就是他帶頭的,我要他碎屍萬段!”
兩人邊說話便走進了這個不大的村落,土房子都是四四方方的,有半人高的院牆,有門的缺口,卻沒有安裝門板。
有幾個老者,衣著破舊,麵色木納,或蹲或站,看著柳文昊兩人。
奧達哈走過去,對一個老者右手撫胸彎下腰,說了幾句土話,那個老者用手指指遠處的一個大院落,奧達哈又彎下腰,轉身對柳文昊說:“白顧問,那邊就是我叔叔的房子,他剛好在家,我們去他家。”
要不是親眼看到,柳文昊還不知道這世上會有如此貧瘠的所在,到處都是黃土,就連小河邊也都是碎石戈壁,幾乎寸草不生。這裏是一片典型的鹽堿地,根本不適合動植物的生長,而奧達哈所說的罌粟,更是不見蹤影。
“奧達哈,你不是說這裏主要的生活來源就是種植鴉片嗎?我怎麼看不到?”柳文昊有些好奇地問道。
奧達哈笑了道:“老大,你沒見村落裏麵沒有年輕人嘛,都是幾個老頭老太,年輕人進山了,就在那邊,有一大片罌粟,現在正是罌粟成熟割漿的時節,所以我剛才問那個長老,酋長是不是下地幹活去了。”
“政府不管嗎?罌粟可是世界公認的毒品,尤其是美國人,毒品已經成為美國人第一大敵人。”柳文昊疑惑道。
“是嗎,這個我倒是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大量的罌粟成熟後,割下的罌粟漿熬成黑色的鴉片膏後,大部分都被美國商人廉價收購了……”
兩人正說著,從酋長家的低矮土牆的院落裏,突然竄出來一條大黑狗,相貌醜陋,看上去很像杜賓犬,但是卻比杜賓還強壯。
奧達哈喊道:“瓜瓜!瓜瓜!別咬,我是奧達哈,他是朋友,白山顧問!”
那個叫瓜瓜的大黑狗仿佛能聽懂奧達哈的話,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低頭哈腰尾巴亂搖。
“瓜瓜是一條好狗,看家護院,壯得很!”奧達哈摸著瓜瓜的頭走進了院子。
跟一路上看到的土房土院不一樣,這家院子明顯要整潔得多,一邊的靠牆木架子上,還擺著晾曬的玉米和土豆類的根莖植物的果實。
還有,院子當中,居然有一口水井,用石頭砌成的井台,旁邊有塑料的大小水桶。
房子也是土房,但是顯得很大,有油漆過的木質門窗,房簷下有穆斯林專用的宗教符號的圖案,彰顯著這一家的與眾不同。
狗叫將房子的主人引了出來,一個壯漢,在如此深秋的凜冽時節,他隻穿了一件土色的貼身汗衫,下麵是一條灰白的粗布褲子,腳上一雙翻毛厚底的大頭皮鞋。
這漢子看上去一臉的滄桑,有四五十歲的樣子,膚色黑紅,胳膊上和臉頰上有明顯的暗色傷疤,光頭上頂著一頂看上去就要掉下來的白色小帽,伊斯蘭特有的標致,在中國西北經常會看到回民頭戴這種小帽。
“安第斯叔叔!”奧達哈快步上前,右手撫左胸對著壯漢彎腰鞠躬行禮。
柳文昊也跟著上前,學著奧達哈的樣子對這位威嚴的酋長行禮。
在中東地區,好多國家都是酋長聯合製,一個酋長,就是一個相對的獨立王國,國家,就是這些酋長的聯盟,所以,酋長才是最高權力的擁有者。
“奧達哈?你怎麼來了?還有這位朋友是誰?”安第斯也規規矩矩回禮,站直了身子問道。
“安第斯叔叔,青石部落的酋長,這位是穆罕默德.白山,東部傑裏山領主,叔叔,我們在喀布爾闖禍了,殺了幾個美國CIA的人,我們打算先來您這裏躲幾天。”奧達哈介紹道。
安第斯麵無表情,點頭道:“殺美國人,是重罪,好吧我的孩子,你們進來說話!”
奧達哈轉身對柳文昊說:“白領主,請吧!”
柳文昊走進了酋長的房子,外麵盡管已經跟其他房子不同了,進去一看,才知道,原來酋長的家,應該也叫宮殿吧,裏麵的牆壁都是大理石貼麵的,地麵也是,屋頂有巨大的吊燈和棚頂天窗,地麵是厚厚的羊毛地毯。
大廳的當中是一個巨大的火盆,現在沒有點火,黑黑的木炭堆在火盆裏,一個金屬架子在火盆上,柳文昊一看就知道,這是烤全羊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