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淵微微一笑道。
實則心中並無好感,他也自然明白呼延泰巴不得他早日駕鶴西去,如此就能安然接班總號東家之位了。
隻是在場之人雖說都明白兩人暗地裏的關係,卻都不會點破,呼延泰與胡岩打過招呼之後,才大馬金刀坐在了趙海生旁邊的紫檀椅子上。
整個過程,他都未看陳陽一眼。
彷如不認識對方。
但廣佛一拳斷恩仇之事,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幾人不知?
由此便可看出了呼延泰的心胸,即便怒恨如同熱油沸騰,卻能麵如平湖不生波瀾,人如泰山巍然而坐,這等修養,一般人哪能擁有?
若是換成趙飛龍,估計當場就要指著陳陽罵娘了。
“陳陽,倒茶。”
薑淵吩咐道。
陳陽點頭,作為小輩拿著茶壺走到了呼延泰的身邊,臉上浮現恭維而禮貌的笑容道:“泰王爺好,為了我拜入薑太公門下的事情您車馬勞頓而來,辛苦了,也希望以後多多照顧提攜小輩。”
話說完,陳陽為呼延泰倒滿了一杯茶。
“好說,都是自家人。”
呼延泰平靜的道。
隻是心中許是已經恨死了陳陽,而陳陽所說的話,在場誰人聽不出帶有幾分挑釁與譏諷?
“多謝泰王爺關照。”
陳陽點頭,返回了薑淵身邊。
如此而來,五大掌櫃已經來了四人,剩下一人據說是西北韓家。
韓家在晉商體係之中,曆來都是超然的存在,畢竟西北地域遼闊,勢力複雜,中原勢力想要切入均是困難,與此而來韓家在晉商體係之中除了給總號東家幾分麵子,剩餘的人均是冷臉一副,少有聯係,每逢晉商之內的大事,韓家也多有缺席。
今日能不能來,誰也猜不透。
也沒人盼著韓家來人,畢竟來了也均是倨傲張狂,沒人喜歡。
如呼延泰趙海生一類人,雖說平日裏也張狂傲慢,但明麵上卻也知道收斂,顧忌自身羽毛,但韓家卻不會,更不屑去顧忌什麼。
接下來明月樓中,四名大掌櫃便就聊了起來,談的自然是商界大勢,以及各個新興的投資風口,胡岩每次一針見血,見解獨到,但趙海生卻喜歡大談並購與挖牆腳,當然對於他這種資產到了恐怖層次的人,用這兩種辦法,確實能極快完成圈地與摘桃子。
薑淵則穩坐中央,說話如沐春風,不傷任何人。
剩下的小輩之中,胡清源高談闊論,不愧是海龜,而趙飛龍則一臉倨傲,半句話不說,估計也怕說話就暴露肚子裏的墨水含量,至於陳陽與呼延泰背後的一男一女,則均是惜字如金,也不言語。
不過三人不說話,卻有人希望三人說話。
比如呼延泰,他忽然溫和的看向陳陽,道了一句:“你今日就能進入晉商大門,不知你對資產並購有何見解,就比如天海市東方睿失蹤之後,餘下的那些屬於我的繁雜資產該如何處理?”
這話,可謂辛辣刁鑽!
既笑裏藏刀,暗示了陳陽以及其餘人,他沒想放棄天海,又想逼著陳陽在薑淵麵前出醜!這些資產確實原本就屬於他旗下,晉商之內可是言明互相之間不可強取豪奪的。
若陳陽將這些資產歸還,則屬於陳陽旗下的資產,就所剩不多了!
一個空殼的天海,肯定等於打了薑淵的臉。
就如花心思做了一鍋飯,揭開鍋蓋的時候,卻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