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見狀,麵色淡然,他自然曉得對方眼中為何出現一絲冷厲。
但先前他已經有驚無險完成了與薑淵的博弈,即便出現這次冷厲,他也知自己性命無礙,更不會惹得對方厭惡。
因為他的棋,世間少有。
他不信薑淵見識了他的棋,還能對他排斥。
“你這,並非龍虎棋局,小輩你到底是什麼來頭,處心積慮接近我,到底為了何事?”
薑淵聲音有些不悅的道。
陳陽一聽便就淡淡笑了。
確實,他先前施展的並非龍虎棋局,其實他壓根就沒見過龍虎棋局,但既然來永泉想要接近薑淵,陳陽自然要有足夠引起對方重視的玩意,他雖說手頭接觸過無數珍寶,卻一時也拿不出什麼驚世駭俗的玩意,索性便就以假的龍虎棋局來做噱頭了。
隻是這虛假,對他來說被識破也無所謂。
因為他已經成功接近了薑淵,還施展了自己的棋藝。
“晚輩名叫陳陽,居住在天海市,想必前輩應該聽說過我吧。”
陳陽笑眯眯的說出了身份。
果不其然,薑淵一聽頓時麵色微微有變,然後雙眸再次打量了陳陽幾眼,張口道:“有意思,你來我這想要幹什麼?我可不想為你扛著呼延泰的報複。”
天海的變故,已經被整個晉商體係的人知曉,而呼延泰一拳斷恩仇的事情,更是傳的武道界與商界人盡皆知,伴隨這兩件事情,陳陽自然也成了名人。
薑淵哪能不曉得陳陽是誰。
隻是如他這般的晉商元老,雖說秉性溫和,態度和藹,卻非城府淺薄之人,哪能輕易被人當槍使?
“難道前輩不想將天海收入囊中?”
陳陽道。
薑淵隨即搖了搖頭,“想,但是絕不想摻入呼延泰與你中間。”
“隻是前輩禮遇呼延泰,對方卻未必對您也如此,總號東家的位子,未來可是隻有您與他可爭雌雄,難不成前輩早已沒了野心?但您沒野心呼延泰卻有,您的地位與背景對他來說,終究是最大的威脅,難不成前輩認為可以高枕無憂?”
陳陽道。
薑淵聞言,雖說麵色無變,卻也沒立即駁斥陳陽的話。
當下兩人陷入了稍顯怪異的沉默之中,整個雅室內唯有茶香四溢,靜靜飄蕩,陳陽一口口緩緩喝著茶,他在留給薑淵時間去思索,去權衡利益。
他相信對方會接納自己。
因為接下來,他還有一句話。
這話出口,他相信薑淵定能放棄臉上的虛偽,在自己麵前坦露與呼延泰的隔閡。
沉默三四分鍾之後,陳陽再次開了口,他道:“永泉有江,曾奔湧不羈,歎為觀止,可惜卻有人橫江斷水,以至於成了萬古恨,難不成前輩想要這恨,繼續埋在心中,繼續孤獨忍受?隻是你忍了,難道就不會再有下一次?”
薑淵目光閃爍,麵色之中隱隱浮現了一層煞氣。
陳陽的話說的很隱晦,但薑淵難道不懂?
他曾有一名義子,名叫江湧,乃是商界奇才,此人為他鞍前馬後,為他開疆辟土,曾是薑太公手下第一商戰大將,可惜後來猝死在了河畔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