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漸漸破出雲層,大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青石板上的雨水被蒸發了大部分,隻留下些許水漬在陽光下散發著最後的光芒。
在天都城的郊外,一輛馬車疾馳而過。車輪卷起的泥漬拍打在金鋼鑄造的車廂壁上。車內有一位老僧,他手中拿著一串念珠,微閉雙目,口中不緊不慢的念著一段佛經。老僧的身畔坐著一位道士,他輕撫胡須,眉尖微蹙,緩緩地說道:“精衛門已經膽大妄為地欺負到學院頭上了,如果學院還不插手,恐怕,皇帝陛下會惱怒至極啊!”那位老僧睜開微閉地雙目說道:“阿彌陀佛,道兄說的有一定的道理,據我猜測,學院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但如今院長雲遊四海,學院能主事的隻有何為,不知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如果他決心要與精衛門撕破臉皮,那王天貉定然要與學院為敵,如果他對此事不聞不問,恐怕真如道兄所言,皇帝陛下會遷怒於學院。”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皇宮的門口,四位太監慌張的跑出來說道:“二位大人可算來了,皇上在宮中盛怒,把宮裏的瓷器摔的粉碎。”一僧一道,抖了抖衣襟,快步向皇宮深處走去。剛走到“雲霄殿”就聽到皇帝陛下的破口大罵。那四位太監慌慌張張的走進殿去,半晌,一位紅衣太監走出店門說道:“宣聖僧院方丈,萬安道門道長覲見。”僧道一聽此言,忙向殿中走去。剛一見到皇上,就躬身行禮。皇上將他們二位緩緩扶起說道:“二位來一趟皇宮不容易,我們到後花園說話。”三人踱步到後花園中,隻見滿園芬芳四溢,姹紫嫣紅,想來世間也隻有皇宮有這種手筆了。三人各自有一張桌子,一張大桌子環繞其間,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水果,有些甚至是及其稀有的水果。方丈的桌子上擺了幾盤素菜,道長的桌子上擺了一壺醇香的烈酒和幾盤鹽焗花生米。至於皇上的桌子上則是擺了一副茶具。道長揭開酒壺的蓋子,醇香的酒味四溢而出。他舔了舔微幹的嘴唇笑著對皇上說道:“陛下在宮中夙興夜寐的操勞,既然還記得我這個老道好這口。”皇上聽完哈哈大笑道:“道長當年在天都城中的個大酒館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的稱號想必天下人都知道了。”道長尷尬的正了正衣冠說道:“陛下可真會取笑我這個老道了。”坐在一旁的方丈用筷子夾了碗裏的一片紫甘藍,緩緩說道:“阿彌陀佛,陛下今日叫我二人進宮,想必有大事商量,不知陛下所欲何言啊?”皇上往嘴中塞了一粒桂圓,嚴肅地說道:“朕今日叫你們二人來確實是要商量一件大事,隻是這件事太過棘手,還望二位有所高見。”“高見談不上,低見卻還是可以出的。”道長嘬了一口壺中的酒醉醺醺的說到。皇上沉思片刻說道:“想必二位一定知道王都督手下有一支部隊叫精衛門,近幾日,不斷有大臣向我說精衛門在天都的惡行,我派錦衣衛前去查探,果然是大臣們所言那樣,而昨日精衛門既然公然挑戰我人族最為崇敬與驕傲的天都學院,這件事簡直是我人族百年不遇的大恥。而學院竟是到現在都還沒有表態,也不知院長是怎麼想的。”方丈搖了搖頭道:“阿彌陀佛,據何為所言,院長最近在外遊曆,想必還不知道此事的發生。”皇上蹙了蹙眉歎道:“院長去遊曆了,難道何為沒有任何意見嗎?”老道聽到皇上說的話,眉間一挑,將嘴邊的酒壺緩緩放下說道:“哼!何為算什麼東西,他說的話在學院又能頂什麼用?”“道兄不可無禮,何為畢竟是學院內閣的大弟子,院長的親傳弟子,我們言語間要有禮貌些。”老僧看了一眼皇上緩緩地說到。皇上尷尬地一笑正想說些什麼,忽然,一位紅衣太監急匆匆地奔到他的身旁向他耳語了幾句,他的神情微變聲音微顫地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太監慌慌張張地走出了後花園,連頭也沒回一下。“王天貉打著“勤王”的口號正在向天都靠近。”皇上轉頭對僧道說到。“勤王?為何要勤王,都城又沒有叛亂。”老道疑惑地問到。皇上拂了拂胡須說道:“前幾日皇族一名親王的兒子慘死在天都的一處陋巷之中,人們懷疑是屍魔族所為;還有便是襲擊學院的人被世間謠言稱作屍魔族護法。所以王天貉要求勤王。”“阿彌陀佛,這不過是王天貉找的借口罷了,他一直都想回到天都侵占皇位,但苦於沒有借口,於是便找了這樣一個借口。”老僧不以為然的說道。皇上整了整衣冠有些焦急不安地說道:“那可有什麼辦法阻止他回到天都。”“隻要是王天貉想去的地方,我想這世間還真沒有幾人能阻攔下來。”老道蹙眉說道。“阿彌陀佛,看來我們隻有在天都城會一會王天貉了。”老僧雙手合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