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股暗諷的味道,但卻聽不出他有一絲一毫的譏諷,聲線清冷,根本一點情緒融合在裏麵,就好似是冷冰冰的機器所發出的聲音。
“喂,好歹我是你曾祖父誒!”
“你是在提醒我要尊老愛幼嗎?可惜,對著你的臉,我沒有辦法尊。”
“你這是變相的誇獎我還年輕嗎?”夜謹言風騷的佛了一下頭發,十分嘚瑟的說道:“唉,沒辦法啊,誰叫我逆生長呢,越活越年輕啊。”
夏傾城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但也改變不了你是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怪!”
“喂,現在就夫唱婦隨是怎樣?”
“懶得理你。”
丟下一句話,夏傾城便拉著夜楚奕就出了中合殿,而其餘的人也都紛紛跟了上去。
被拋棄的夜謹言無奈的聳了聳肩,歎息般說道:“都怪自己實在太過惹眼,人心啊,嫉妒啊——”
“老酒頭,你要再不跟上來,我可就不開我埋了五年的好酒了。”
大殿外隱隱傳來夏傾城調笑的聲音,夜謹言眼前一亮,立刻跟了上去。夜謹言唯一的愛好,嗜酒如命,但凡有好酒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
正因為有這個愛好,所以他釀造的功夫越來越好,到最後被世人稱為酒仙。
隻不過他一般不親自動手釀酒,太麻煩了,除非是實在找不到好酒可以喝。
出了皇宮,夏傾城便和夜楚奕他們分開,直接回到了郡主府裏。
“小橙子,小橙子,你的酒呢?快點去挖。”
夜謹言一踏入郡主府,就立刻說道,嘴饞得不行。他很清楚夏傾城釀酒的天賦,否則當初也不會教她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相信,她肯定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走吧,在我院子裏埋著的。”
“那個……”張辛屏有些局促的開了口,“我也可以去嗎?”
“如果不怕明天起不來,就跟著一起吧。不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喲。”
到了院子裏,秦遙直接進入了房間裏,對著他們說道:“我先和傾城把衣服換了來。”
夏傾城把埋酒的位置告訴了他們後,便走進房間去換衣服了。
等她們從新走出來的時候,兩人都換了一身簡便的服飾,頭發的發飾也都取了下來,隨後用發箍將頭發全部束於腦後。
“不是吧,我們換衣服換了這麼久,你們還沒把酒挖出來?”
看著夏傾城驚訝的神情,斐沉和張辛屏有些不好意思,兩人同時開口說道:“那個,我們不會挖,怕會把你的酒給弄壞了。”
夏傾城翻了個白眼,將袖子撩了起來,露出白皙的手臂,然後又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鐵鍬,然後開始挖掘了起來。
這幾人的注意力都在夏傾城的身上,然而夜謹言的注意力卻落到了圍牆之外。
隻是因為他的目光一直在夏傾城身上,所以才沒有人發現他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裏。
夏傾城挖出酒壇,開封之後,先給夜謹言倒了一碗,笑著拿給了他:“來,老酒頭,嚐嚐。”
夜謹言接過酒碗,意味深長的眯起了眼睛,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他說:“我們很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夏傾城看懂了他那抹意味深長的眼神,跟著笑出了聲,道:“是啊,很久了——”
在剛才夜謹言注意的那個地方,一個黑衣女子借著夜色,躲開暗處之人的眼睛,快速的翻出了郡主府。
黑衣女子很快就消失在郡主府後麵的街道,等她再次出現的時候,人已經來到了楚王府外麵。
黑衣女子感應了一下四周,隱藏在黑巾之下的紅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嗬!可真熱鬧。”
黑衣女子找準時機,直接翻進了楚王府裏,無論是楚王府外的人還是楚王府的暗衛,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當黑衣女子熟門熟路的來到夜楚奕的房間,果然看見了好幾個熟人,女子本早已收斂了氣息,但此時麵對的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她十分小心的靠著窗戶低下,聽著裏麵的動靜。
黑衣女子不敢在窗戶邊上亂動,所以看不到裏麵的場景,卻也能夠從聲音裏分辨出一些。
“楚王,可否將東西交給我了。”
“如果晉王願意解本王一個疑惑,那麼晉王想要的東西,本王雙手奉上。”
“楚王不覺得你的要求有些過分了嗎?還是說楚王還想與本王爭上一爭?”
雖然沈風煜的聲音還是那般溫潤,但黑衣女子知道他這是在威脅夜楚奕。
一聲低低的“嗬”聲響起,帶著幾分不屑,語氣更是狂妄至極:“你覺得你有資格與本王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