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人道:“劉大哥說的沒錯!嶽公子快拿走這鼎,假以時日學到其中武功,她個禹秀雨還非手到擒來。”
又一人鋼刀柱地,艱難的爬起半個身子,笑道:“嶽……嶽少俠,寬某無能,中了禹老兒的毒,但就算今日血濺三尺,也要保得公子離去!”
一時間,廳中群豪盡皆蠢蠢欲動,或是掙紮起身,或是拔出兵器,虎吼連連,直震的房梁之上灰屑紛紛掉落。
禹秀雨眼見場麵失控,雖然都中著毒,並無威脅,但氣勢不俗,一時倒教人略有忌諱。董鶴山道:“宗主,快些下令將他們都殺了,咱們再奪鼎。”
蕭遙也狠下了心,手中鼎高舉,喝道:“禹毒後,你若再不帶你的人退出去,就莫怪我碎了這鼎,咱們魚死網破!”一時間,群情激憤。
突然之間,半空呼的一聲,掉下一個人來,勢道奇急,群雄尚未看清,半這中又撲下一上人來,卻是頭下腳上,一般的勢道奇急,砰的一聲響,觸在地上,正好是天靈蓋接地,腦漿崩裂而死。
群雄方始看清,這先後撲下的兩人,本是禹秀雨守在屋頂,防止有人逃走的,卻給人擒住了,當作石頭般投了下來。群雄登時大亂,驚呼叫嚷。驀地裏屋頂角上一條長繩甩下,勁道凶猛,向著眾人的腦袋橫掃過來,群雄紛舉兵刃擋格。那條長繩繩頭陡轉,落在地上,緊接著從四周屋頂輕飄飄落下十數個人來,均帶兵器,著官府服飾,腦袋上扣著頂碩大的鬥笠,讓人看不清麵目。走到遊進身前,單膝下跪道:“屬下救駕來遲,請大人贖罪!”此時喬峰三處傷口血流如注,麵色蒼白,便是尋常站著已然費力,搖了搖手,並未說話。
那為首的之人道:“留下兩個,照顧大人!”轉身之間,長繩飛出,已卷住禹秀雨方一人,群雄大聲呼喊,霎時之間兵器出鞘,長劍,鋼刀,飛石,軟鞭齊飛,“叮叮咣咣”的兵器交擊聲宛若炒豆,奈何這後來之人武功均是極高,兵器揮擊,一時間以少敵多絲毫不落下風。那為首之人收回長繩,將遊進牢牢捆在背上,雙足一蹬,悠悠而起,落在一側房頂之上,朗聲道:“這莊中的血味,便是在隔著數十裏的嘉興之中,都聞得一清二楚。朝廷大軍不時便到,我們沒必要糾纏,走!”
“走”字一出,那數十人紛紛躍上屋頂,從腰中拿出鋼繩飛爪,繞向八九丈外的一株大樹,從屋頂蕩出,頃刻間越過那株大樹,已在離屋頂十科丈處落地。跟著又甩長繩,再繞遠處大樹,如此幾個起落,全都走得無影無蹤。其來去如風,不過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便已消失不見,除了地上兩具屍體,群雄真當以為先前是自己眼花。群雄駭然相顧,忽聽遠遠似有馬蹄聲響,禹秀雨心下決斷:“方才那一幹人,顯然是朝廷中配合嚴密的高手,他們既然已到,那朝廷軍隊在後也非空口之事。若繼續留在此地,恐有覆滅之危。”喝道:“你們撤!”
董鶴山道:“可是……”禹秀雨複道:“你們撤!”眾人應了,化作一道人流出了喬莊。唯獨禹秀雨留了下來,一步一步走到廳前,道:“朝廷人馬到了,你們都跑步了,嶽徒兒,你將鼎給我,我給你們解毒。”蕭遙道:“我如何能信你?”禹秀雨道:“老嫗一把年紀,命不久矣,你若不信,我便留在這,陪你們等軍隊便是。”
群豪見事情大有轉機,又怕落入朝廷之手,一時間都轉向了禹秀雨邊,蕭遙側目瞧瞧柳如是,見其點頭,這才緩步上千,將手中鼎遞了過去。禹秀雨顫抖的雙手接過,
又在其上來回摸了數遍,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打開放在地麵,轉身離去。方走出五、六步距離。其佝僂的身形嘩然而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呯’的一聲摔在地上,手中‘通幽鼎’壓在身下,亦是粉碎……
蕭遙一驚,顧不得其他急忙跑上,一探呼吸,竟已斷絕,這先前還威風凜凜的一代梟雄,毒後禹秀雨,竟在剛得到‘通幽鼎’後便撒手人寰。
蕭遙一時呆了,一瞬間閃過無數想法,過了片刻,默默將禹秀雨的屍身回轉過來,忽見通幽鼎也隨著毒後一並摔得粉碎,其上所印之字也顛三倒四,不複體統。
遊進受傷雖重,神智未失,給那衙差放在一匹馬鞍上坐定,自己則坐到遊進身後,但見地麵不住倒退,馬蹄翻飛,奔出十餘裏後,來到一處岔路,隻聽那為首之人呼喊幾句,五乘馬向左邊岔路行去,那衙差帶著遊進以及其餘六乘則向右行。又奔數裏,到了第二個岔路口,七乘馬中又有六乘分道而,遊進自然心知其意在擾亂追兵,叫他們不知向何處追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