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淵按照林清許的指示,將景伯去世那天穿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簡要的化了下妝,貼上胡子,臉塗的煞白,夜色下格外嚇人。
林清許眯起眼睛,臉上帶著恨色:“走吧,讓我們去揭開這個人渣的真麵目。”
“謝謝你們,不然爹和我,都會死得不明不白。”景磊臉上帶著感激,也帶著掩飾不住的難過。
夏梓淵想了一會兒,才道:“我們現在能做的,是讓景伯安息,讓無辜的人免受傷害。”
景磊點頭道:“是。”
林清許看著麵帶正義之色的夏梓淵,默默的想到,在夏梓淵那顆看似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玩世不恭的臉下,那顆心是多麼的善良和仗義。
三人抹黑到了靈堂,馬小井為了表示他的忠心,果然還站在那裏。
景夫人很是感動,便讓他回去睡一會兒,馬小井推辭幾番同意了,朝自己的屋裏走。
馬小井走了沒多遠,身後“嗖嗖”的飄來一陣冷風,他回頭一看,什麼都沒有,繼續往前走,但是步子明顯比剛才急切了些。
又是一陣風,比剛才更加迅猛,馬小井安慰自己,大著膽子往後看了看,一個白影“呼哧”的從他身邊飛了過去,嚇得他差點摔在地上。
“你是誰,別偷偷摸摸的,裝神弄鬼,我可不怕你。”馬小井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說,世界上沒有鬼,他怕什麼?
夏梓淵不說話,輕飄飄的在他周圍遊蕩,“閻王說我本命不該絕,我死的太冤,我待你不薄啊,你卻害死了我!”他的聲音是遙遠的,縹緲的。
馬小井的腿一下就軟了,他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無人知曉,沒想到景伯的冤魂過來找他算賬了。“老爺饒命啊!老爺我對不起你。老爺我錯了。”他跪下如搗蒜般的磕頭。
“你為什麼要害我?想要將我悶死?”黎明將至,黑暗中的聲音混合了飄動的鬼魅的白色,格外滲人。
“老爺,不怪我啊!我幹活兒一直很努力,可是因為發現了夫人和管家在一起的秘密,管家就一直不肯提拔我,我不服啊!對對,老爺,是管家!雖然我拿被子悶了你,但當時你沒有死,是管家沒有及時叫大夫,是他害死了你!我隻是一時糊塗,糊塗啊!”馬小井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把一切都往管家身上推。
“你一時糊塗,想要將景伯活活悶死?你記恨的是管家,為什麼對景伯下手!”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灌進了馬小井的耳朵裏。
馬小井直起身子回過頭,看著一個黑影一步一步的靠近,輪廓漸漸明了,林清許的眼睛反著寒光,身上的殺氣都讓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很快的功夫,他便反應過來,叫囂著:“老爺不是我害死的,是管家,管家沒有給老爺喊大夫,管家看著老爺咽氣的!”
林清許一腳將他踹到在地上:“你想要活活悶死他對不對?沒想到他居然還剩了口氣,可惜那個狼心狗肺的管家沒有去喊大夫。你為什麼想要害死他?“林清許的聲音憤怒的變了味道,又是飛起一腳。
馬小井的頭撞在地上,再抬起來反而清醒了許多,抄起懷裏的匕首便刺了過去,被夏梓淵一腳踢飛,他又立馬旋轉了下身子在地上站住了。
夏梓淵冷眼看著他,原來是個會功夫的,可惜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何況做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敗露後還想殺他的清許,他絕不原諒!
馬小井自知不是夏梓淵的對手,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氣,看到有人提著燈在靠近,便匆匆跑過去,大喊著:“救命啊!有人要殺人啦!”
夏梓淵拉著林清許,冷眼看著馬小井跑開,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
馬小井看清持燈的人是管家,他身後跟著幾個護院,鬆了口道:“管家,救我!這兩個人狼心狗肺,景夫人給了他們兩壇名貴的好酒還不夠,硬要我說出景家的金銀都藏在那裏,我要是不說的話,他們就把大少爺也害死。”本來是想將大少爺的死嫁禍給景夫人和管家的,現在先解決了這兩人再說。
林清許看到這人顛倒黑白,沉不住氣道:“你這麼卑鄙,在這當個小二的確太可惜了。”頓了頓,又道,“景伯雇了你們兩個人,才真是最大的失誤,你們竟然聯手害死了他。”
管家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