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頓飯菜真的是因為她吃醋才做這麼難吃的,那麼也是可以理解和原諒的。夏梓淵嘴角的笑慢慢擴大,外麵的人剛才已經稟告許阿牛來了,他便慢慢踱步走了出去。
許阿牛一臉狂奔過來的模樣,臉上的汗水還沒幹掉,悲壯道:“公子!小的錯了!請公子責罰。”
夏梓淵看著眼前誠惶誠恐的廚子,雲淡風輕的問:“今日的菜是你做的嗎?”
許阿牛猶豫片刻,重重的點頭。
夏梓淵笑了笑:“我記得讓人告訴你,今日讓林清許和你一起做啊,難道她偷懶了?”
許阿牛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模樣,汗涔涔的道:“林姑娘確實到廚房,和小的一起做飯的,可是她今日起得早,沒休息好,精神有點兒恍惚……”
夏梓淵見他這麼為林清許辯解,臉上輕鬆的表情又漸漸僵硬:“所以呢?”
許阿牛被他很有震懾力的眸子嚇得身體發軟,聲音更低:“林姑娘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所以我就讓她在一旁指揮了……”
“受傷了?”夏梓淵自動忽略掉所有無關緊要的信息,隻覺得心猛地抽了下,看到許阿牛點頭確認,懶得聽他其餘的廢話了,腳底生風的直奔林清許住的房間。
此刻的林清許,受傷的右手已經被很好的包紮起來,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發呆。
“清許,你怎麼了?聽說你受傷了?”門外響起了匆忙的敲門聲,以及夏梓淵關切的聲音。
林清許知道今日的午飯做得非常難吃,擔心夏梓淵過來找她算賬,此刻很有可能是打探虛實的,她必須要裝的柔弱一點兒,來博取同情心。下了這個決定後,林清許急忙抖開被子,蓋在身上,咳嗽兩聲,虛弱的道:“公子,我今日確實不舒服,不能起來了,多謝公子關心,我休息下就好了,你先回去吧。”話音剛落,又大聲咳嗽了一陣兒。
夏梓淵靜靜的等她咳嗽完,豎起耳朵仔細辨別了她聲音的真假,自己推開了門,進了套房,隔著珠簾道:“清許,真的很難受嗎?”
林清許此刻也不計較他的行為是否失禮了,隻是表情痛苦的道:“是啊,公子,怕是有點兒小風寒,手也受傷了,估計這幾天都做不了飯了。公子,你快走吧,免得傳染給你。”她都可憐成這個模樣了,他還忍心懲罰她媽?
夏梓淵知道她咳嗽是裝的,可是手上的傷確實真的,一心也看看她傷勢如何,幹脆直接掀了珠簾進去:“這麼嚴重,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林清許沒想到他會堂而皇之的進來,要知道在十九門,他還是比較注意男女之間的避諱的,一下驚了片刻,才反應不過:“不用,公子不用了,休息休息就好了,隻要你不讓我起那麼早去打掃。”
夏梓淵兩步跨到她床前,仔細看了看她的臉,麵色一如往昔精神,紅唇飽滿鮮豔,絲毫未有生病的模樣,終是放了些心:“好。”
林清許還怕他看出什麼端倪,見他這麼說,心情大好,忙將受傷的右手舉到他跟前:“公子,我的手也受傷了,估計這幾日也做不了飯了。”
“那就不做了。”夏梓淵柔聲道,握住了她的手。
林清許下意識的要掙紮,卻被他握的更緊。他握的很有技巧,絲毫沒有觸碰到她的傷口,卻讓她脫離不得。
“公子。”林清許看著他越矩的動作,知道自己掙脫不了,便弱弱的喊了聲,眨了眨纖長的睫毛,眼睛清澈無辜的望著他,楚楚可憐的請求他的鬆手。
夏梓淵看著她嫣紅奪目亮澤澤的唇一張一合,那聲軟軟的清亮的“公子”讓他的心忍不住輕輕一蕩,棱角分明的臉分外柔和,幽深的藍眸閃爍著迷人的光澤,眉毛擰了鬆,鬆了擰,掙紮片刻後才道:“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林清許麵色一變,驚慌道:“沒有,沒有!公子你誤會了。”說著就去推他的手。
夏梓淵看著她鄭重的模樣,喜悅的心情慢慢平複,眼神也黯然了些,鬆開了她的手:“開個玩笑,你不是說你們那裏……”他話還沒有說完,身子便遊移到了外間。
同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念夏的聲音響起:“林姐姐,我去給你找了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