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淵瞪了她一眼:“你吃我的住我的,我還救了你的命,你還想要工錢?”
林清許被噎得啞口無言,看到掛在他身後的遙遠的一彎月牙兒,銀白色的長發輕輕飄蕩,猛然想起了周傑倫的《發如雪》,忙道:“公子,我給你唱首歌怎麼樣?”
夏梓淵提起了興致:“哦,什麼歌兒?”
林清許站了起來,隨手抄起一根小木棍當話筒,眯著眼睛,動情的唱道: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舉杯,飲盡了風雪。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緣字訣,幾番輪回?你鎖眉,哭紅顏喚不回。縱然青史已經成灰,我愛不滅。繁華如三千東流水,我隻取一瓢愛了解,隻戀你化身的蝶。你發如雪,淒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我等待蒼老了誰?紅塵醉微醺的歲月,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
朦朧的月光下,溫暖冬天的歌聲彌漫,夏梓淵出神的望著陶醉在自己世界裏的女子,隻看見了灑在她身上淡淡的月光,和綴一彎月亮的夜空。他感到內心有什麼在瘋狂的生長,這聲音就是最依賴的肥沃土壤。在她獨特的歌聲裏,所有的疲憊、煩惱一掃而光,一股清泉流過心田,帶來壓倒一切的甘甜。
待他靜下心來聽清她唱的內容時候,覺得臉色有些發燙,她唱的這麼直白,是喜歡他嗎?
當林清許歌聲停止緊張的問他唱的如何的時候,夏梓淵隻說了句“好好準備下,明天來找我”便匆匆離開了。
林清許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便握著拳頭蹦了起來:“太棒了,明天可以出去玩兒了。”興衝衝的回去了。
夏梓淵猛烈的心跳好久之後都難以平複下來,這個晚上失眠了。他沒有明白,林清許到底是借著歌聲向他告白呢,還是單純的就唱了這首歌。反正他們這裏的女子,是絕不會唱這麼大膽的歌的。
翻來覆去,到了後半夜,才勉強睡著,醒來時比平時晚了許多。而那個總喜歡早上睡懶覺的林清許,正在他院裏無聊的數著花瓣,和大片盛開的木槿花、梔子花交織在一起,格外的和諧美麗。
夏梓淵慢騰騰的收拾好了東西,才開門,林清許嗖的衝了過來,笑嘻嘻的問:“公子,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夏梓淵這時候真的相信她說過的那句,一旦有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賴床的。他臉上帶著微微的倦意,道:“可我已經起晚了啊,現在去怕是來不及了,”
林清許滿臉的熱切笑容就像被冰凍住了那樣,怏怏不樂的“哦”了聲,抱著自己的小包裹,頹敗的離開。
夏梓淵看著她那消極又失望的背影,好笑的叫住她:“你要是想去的話……“
林清許一聽,立馬掉頭,箭一樣的跑回他身邊,帶起的風吹起了他的幾縷頭發,更增添了一種狂野的美。“要怎麼做?”
夏梓淵輕咳一聲,掩飾掉尷尬:“需要我帶著你走,你的腳力不行。”
“沒問題。”林清許答得毫不猶豫,“而且我不會賴上公子你的。”
夏梓淵又是高興又是失落,高興自己的小計謀這麼容易得逞,失落的是他果然自作多情了。
不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靠近她、觸摸她,這還是讓他無比欣喜的,而且,他是她來這裏遇到的第一個人,對她來說應該與眾不同吧?
隻是,當他按照慣例想蒙上她的眼睛時,看到那熱切的目光,竟然有些猶豫了。
“怎麼了?”林清許見他麵上一派糾結,問道。
夏梓淵不忍對她撒謊:“十九門以外的人,進出這裏都需要蒙上眼睛。”
林清許大大咧咧的道:“我理解,公子快點兒蒙上吧,你不說一會兒就晚了嗎?”
夏梓淵看著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在自己麵前閉上,纖長的睫毛輕微晃動,毫無防備的模樣,喉嚨動了下,便伸手小心的蒙住了她的眼睛。
然後,攬住她的腰,感覺她的身體還是微微一僵,無聲的笑了笑,便帶著她飛快的平穩的穿行。直到出了十九門的機關陣法,撤下她眼睛上的黑紗,和她一起上了馬車。
林清許開始還很新鮮,積極的看著車外的風景,可一會兒便累了,加之早上起得早,很快就在車上睡著了。
這讓夏梓淵鬱悶壞了,原來他是這麼沒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