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毓本著醫者之心,勸道:“姑娘,是藥三分毒,你倒不如好好調節心情,比吃藥強上百倍。”
“我也想好好調節啊。”林如月的眼裏有了淚光,臉上呈現美好回憶的模樣,“和我青梅竹馬的男子,娶了別的女人,我們是有過婚約的啊。而且小時候他對我那麼好,說會一直照顧我,可現在我見他一麵都很難……”
鍾靈毓的臉微微沉了沉,良辰的過往他並不在乎,畢竟他沒娶過這個女人,又沒對她做了什麼必須負責的事兒,可她在自己麵前哭訴算怎麼回事兒!
“姑娘,天下好男兒多的是,姑娘何必執著於這個人。以姑娘的相貌和性格,必然能找到一個對姑娘好的男子。”鍾靈毓好佩服自己啊,她心胸寬廣的安慰情敵,希望林如月早早的放棄。
“讓大夫見笑了,“林如月正了正神色,“我也想,隻是曾經被人那樣的寵過,護過,心裏便再難容下其它的人……”
鍾靈毓是懶得聽下去了,因為她心裏的酸澀,已層層翻滾了上來:“既是這樣,我便為姑娘開些調理的藥吧。”
平時都是她來念,上官良辰寫藥方,今日千落來了,他便沒有在這裏,懶得動筆的鍾靈毓讓旁邊的學徒寫了方子,檢查一遍,無誤,便遞給林如月了。
林如月的話被卡了一半,心裏又是難受又是得意,早就聽說了她的霸道小氣,如今便悄悄的給她心裏紮根刺進去。
鍾靈毓給她診治完後,直接對學徒道:“今日我不為病人診治了,除非有大病,剩下的便找那幾位大夫吧。”說完,她便大步的朝醫館後門走去。
她知道,這些其實都不關良辰的事兒,他不過盡了個哥哥的職能,年少時保護了這個妹妹,回報他舅舅一家的恩情而已,是這女子自己放不開,情根深種而已。
可是為什麼,她心裏還是惱火呢?她的良辰,可以容人欣賞,但不想被人覬覦,尤其是這麼深情的覬覦。
鍾靈毓才牽了匹馬出來,上官良辰已經追了上來:“怎麼了,靈毓?她說什麼讓你發這麼大的火兒?”
鍾靈毓看著他滿臉關切的模樣,語氣酸酸道:“沒什麼,不過是說上官公子你對她那樣的好,她心裏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上官良辰勾起了唇角:“靈毓又在吃醋了。”其實他的靈毓,也沒那麼大方嘛。
鍾靈毓哼了聲,縱身就想上馬,但是上官良辰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墨玉般的眸子盯著她:“我的心裏除了靈毓,也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了。”
鍾靈毓聽了這麼情深切切的告白,嘟著嘴道:“那她要是一直纏著你,非你不嫁呢?”
“那我也不會娶她,我不喜歡她,又怎會讓我愛的女人受委屈。”上官良辰沒有絲毫猶豫,“何況靈毓,你肯讓我娶別人嗎?”
“當然不讓!”鍾靈毓霸氣道,“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不管是心,還是身體。”說完這句話,她的臉微微紅了,剛才的那些不快,也都拋開了。
上官良辰愛極了她這般模樣,從她手裏接過韁繩:“走,我們騎馬去。”
“兩匹吧,不然怎麼能享受樂趣?”鍾靈毓忙道。
上官良辰笑道:“今日我們享受別的樂趣。”
鍾靈毓見他說得一臉神秘,腦子又開始不合時宜的亂想,一時有些發呆,被上官良辰笑著拉上了馬,慢悠悠的穿過街道,奔向京郊的小屋。
山清水求,耳邊鳥鳴不斷,樹木鬱鬱蔥蔥。伴著嗒嗒的馬蹄聲,鍾靈毓眼前的景象愈發的美好起來。
上官良辰的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讓她忍不住暗暗猜測,良辰是又有了新的癖好嗎?打野戰啊,她不想啊!可是,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出來,萬一人家沒那意思,不是丟大人了。
“良辰,我們要去哪兒啊?”鍾靈毓旁敲側擊。
上官良辰貼在她耳邊道:“再等下就到了。”
終於,馬停在了一片山腳下,那裏是一片耕地,地邊矗立著三間小屋,掩映在青山綠水間,鍾靈毓心裏十分激動:“這是我的了?”她一直想有個田園風光的小屋,偶爾的時候可以住住,因為各種原因沒來得及置辦,可是良辰卻這麼快幫她準備好了。同時,她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