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張院長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對。
他不是沒有嚐試過各種方法,幫著蕭山河去平穩身體上麵的狀況,可是都失敗了。
蕭山河的病症實在是古怪的厲害,讓眾多的醫生,束手無策。
“哪有那麼容易好,我蕭山河能夠活這麼久,其實已經夠本了。”
蕭山河樂嗬嗬笑了笑:“這幾年,跟路家還有那幾個家族裏麵的老頭子們,沒少吹胡子瞪眼,但是現在好了,我也沒法跟他們再吹胡子瞪眼睛了,那幾個老家夥,指不定都在家裏麵偷著樂呢。”
“我本來應該死在幾十年前的戰場上麵的,但是僥幸活了下來,這些年我最放不下的,其實不是蕭家家業,而是那些老朋友們的孩子女兒們沒人照顧了。”
說起這個,蕭山河微微歎息。
他年輕時候當過兵,上過戰場,後來一個班的人,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那個時候蕭山河就暗暗發誓,這輩子要將戰友的那一份一起活下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拚命的鑽營,拚命地賺錢,賺到的錢,倒是有不少全都用來接濟當初的那幫戰友們的家庭。
他也曾親自去送不少戰友的父母們仙去,隻是人越老,精力就越差,現在,蕭山河本來是想著能夠幫著那些戰友們的孫兒們個個謀個好出路。
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是已經很難做到了。
他的身體,已經扛不住了。
“你這些年做的也夠多的了,你們班的那些戰友,泉下有知,也都會感謝你的。”張院長歎了口氣。
“希望吧。”蕭山河微微搖頭:“說起來,我也是該準備一下遺囑了,今天本來是不想要見家裏的人的,你看到門口那麼多的人沒有?”
聽到蕭山河的話,張院長微微一愣:“他們都在外麵等著的,要不要讓他們進來?”
現在,ICU病房門前,圍了不少的人,這些人基本都是蕭家的人。
張院長以為蕭山河是想要見見家人,但是不成想蕭山河直接搖頭,冷冷一笑:“他們都是在等著我什麼時候死掉,然後就能夠名正言順的開始分家了。”
“這群蛀蟲啊。”蕭山河歎了口氣。
這個話,倒是有些出乎張院長的意料。
“你病倒之前,是不是飯量大增,但是怎麼吃都吃不飽飯?”
此刻,突然有聲音響起。
那邊的胡遠眉頭一皺,目光一冷,轉過頭去,冷冷的看著那邊站著的路逸飛:“進門前似乎提醒過你,不要亂說話,免得打擾到老爺休息!”
胡遠麵色不善。
旁邊的一些個醫生也是一個個皺起眉,看著路逸飛的眼神,頗為不悅。
就連張院長,都有些不耐的轉過頭,看著路逸飛。
他剛準備說些什麼,卻不想躺在床上的蕭山河,有些詫異的看了路逸飛一眼,之後緩緩點頭:“不錯,最近一段時間,我確實是怎麼吃都沒法吃飽,無論吃多少,都感覺胃中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