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蘭蘭和籽兒。我還以為她們會不願意,我還以為蘭蘭永遠都不會見我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趕到前廳的時候,十裏已不見人影,籽兒站在堂前,她看起來麵色不錯,含著初春的笑,麵色紅潤。
“菩提,蘭蘭她……”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我上前抱住了她,她也沒有再講下去
“十裏公子說你們早就認識,你是跟他賭氣才假裝不認識他的,是嗎?”
我淡淡的應了她一聲。
“籽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姐妹,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以後你有什麼需求盡管跟我說。”我拉住她的手緊緊握住。
都說,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從心所欲,不逾矩,可我這前世今生加起來也約有五六十歲的人了,為什麼還是會充滿疑慮,還是害怕失去。、
院子裏桃花開的很豔,縱橫的枝枝幹幹上爬滿了粉撲撲白嫩嫩的花朵兒,在陽光下,隨著微風擺動。在我看來,它們的每一片花瓣上,都沉澱了前世今生的露水,它們的每次綻放都是一次蘇醒。不管它們前世經曆了什麼,它們一定要在暖陽初升,微風細雨中醒來。我覺著,我就像這花,我需要陽光、雨露和愛,我才能綻得嬌豔。
水滴般日子緩緩淌著,在我們成親的前一天,他的爹爹和哥哥突然從遠方回來了。
“沒有我的允許,你就自作主張!”
隨著一聲脆響,茶杯落在了地上。
歐陽十裏跪在堂中央,低著頭,不說話,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雖然離他那麼近,可是心卻離他那麼遠,好像隻是隔了一條忘川吧。他隻是一昧的做著自己的事,早出晚歸,早出晚歸,任憑我怎麼騷擾,怎麼討好,在他心裏,好似未曾起一點兒波瀾。
“胡鬧!簡直是胡鬧!”那老者罵完以後,坐在椅子上,粗喘著氣。
他緊皺著泛白的眉,花白的兩鬢旁青筋凸顯。歲月已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可依舊可以窺探出他年輕時的模樣。
這時,旁邊站著的男子開了口:“十裏,我知道你還懷恨在心,可如今事情已經了那麼多年,父親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難道就不能放下心中的埋怨嗎?用自己的幸福來賭氣,這又是何必呢。”
他著一襲紫衫,與那老者的劍眉鋒形無異,清瘦的麵容裏流露出長途趕路的疲憊,少了十裏的幾分陽剛和傲氣。
“小人之心。”
十裏低著頭淡淡回應,一字一句,清楚落音。
“你!你……”那老者憤怒的從椅子上站起,雙手握拳不住地顫抖,幾次欲張又抿的嘴,突的溢出一口猩紅的鮮血,隨即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