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的一番話,讓毛玠楞了一下,隨即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便不再說話。
荀彧的話,他何嚐不明白,隻不過明白是一回事,願不願意改又是一回事,若是真的改了?那他還是他嗎?
軍帳內沒有人去回答毛玠的問題,有的隻是一陣的沉默。
三日後,陸陸續續的大軍,糧草一一的運往甄城,而這個時候,甄城也迎來了一人。
“妙才,些許日子不見,你消瘦了不少。”
“先生言重了。”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站著,卻是給人一種猶如泰山一般的夏侯淵,此間眉宇間隱隱約約有一抹殺氣閃過,這倒不是他對誰起了殺意,而是他常年行軍打仗,自然而然的有了這樣的氣息。
如同他這樣的人,一般而言都是如此,不過有些人隱藏的極為深,就如同夏侯淵一般,有些人則是怎麼也藏不住,就如古時秦舞陽一般。
“坐。”
荀顏示意讓夏侯淵坐了下來,隨即讓人給他倒了一杯酒水,人隨之沉默了下來。
“妙才抱歉了.。”
“先生你這是.。”
本來眉頭緊皺看似心事重重的夏侯淵,突然見到荀顏竟然向自己彎腰賠禮道歉,這讓他頓時跳了起來。
對他而言,荀顏不僅僅隻是軍師而已,更是他的老師,天地君親師,這老師就如同自己的再生父母一般,他怎麼可能受的了荀顏這一禮。
“妙才將軍坐下吧,這件事情,雖然你不曾有過任何的怨言,但我也明白,對於一名將軍而已,這樣事情若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絕對是萬萬不可能的。
若是今日換做是元讓的話,恐怕他是絕對不可能坐在這裏和我靜靜的談話。
此事是我荀顏對不住你,更對不住你.。”
說著荀顏眼中閃過一抹黯淡之色,低著的頭,不敢看向夏侯淵,這個錚錚鐵漢。
“先生.。有先生這句話,我夏侯淵就算是有天大的怨氣,此時此刻也是消失的一幹二淨。先生的苦心,我懂,為了主公的大業,這點苦我還是能受的了。”
夏侯淵聞言,緊鎖的眉頭瞬間鬆開,臉上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似乎所有的一切的鬱結,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今後,就拜托將軍!”
荀顏壓著嗓子,沉重的說道,臉上也隨之閃過一抹與他年齡不相符合的悲愴。
甄城外,軍中大營
“將軍,如今曹操兵馬未曾聚集,若是現今我等突襲的話,那麼不出一日,曹操大軍,必定損失過完,不到半月,曹操就必定死吾主手上。”
“閻主簿這樣做雖好,但卻是有辱吾主的名聲,想吾主手中有多少大軍,而他曹操才多少,若是此時乘人不備,卻是有失吾主的名望。”
閻象聽紀靈說著如此的冠冕堂皇,但卻讓人無法辯駁的理由,不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隨即轉身離開。
見閻象一聲不吭的離去,紀靈一雙虎目中閃過一抹殺機,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稍稍的收斂了一下,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