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到了現在田元皓直接出了一個關鍵點,他依舊是猶豫不定。
“元皓你有沒有想清楚,若荀子平真的喜歡用奇謀的話,那麼在去往司州的那一路上,所展現出來的陽謀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要清楚,那可是堂堂正正,不帶有任何一點兵行險著的意味,若按你所說的那樣,我們勸主公這樣做了話,那麼落入荀子平的圈套那又如何?而且你似乎忘記了這兗州不僅僅隻有荀子平一人,這兗州還有荀文若、戲誌才等人。
若是荀子平死了,那麼冀州會在很長一段時間會沒有什麼人才來投奔,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是千古來不變的規則,誰破壞了都要接受規則的懲罰,更何況如今曹操更是冀州的盟友,荀子平一死,曹操倒向袁公路,那麼結果會是如何?冀州的後方沒有人來阻擋袁公路的話,那麼冀州離滅完也就不遠了。
如果我們真的這樣做的話,那麼我們與郭圖、逢紀之輩又如何!甚至我們比之他們等人還要不如,錯一步就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本來狀若瘋魔,稍稍掙脫了沮授的手之後的田豐忽然愣在了哪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一點,他不是想不到,而不是不願意去想到這一點,在他看來隻要荀子平死了,就算他有天大的謀略那又如何!
可事情的變化往往不會如他所願,這南方的袁公路已經駐兵在了兗州陳留的封丘,可以很明確說,隻要曹操一旦倒戈,那麼就算他田豐田元皓擁有鬼神之謀,最終在這大勢麵前,也是無力回天!
“該死的袁公路,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發兵兗州,不然這荀子平必定葬於吾手。”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田豐、沮授二人心中何嚐不明白這不過隻是一句氣話而已。
若不是如此,荀子平敢這樣做?若不是如此,荀子平敢出兗州?
太多的若不是如此,可惜的是,事情就是這樣子,沒有如果,也沒有假如。
“不過,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讓兗州好過!”
田元皓眼中閃過一道戾芒,旋即,稍稍的整理的一下衣冠,發髻等,有恢複了以往的儒士模樣。
“哈哈,元皓此事不需要你去辦了,這逢紀早早就告訴了主公,這北方的於夫羅在袁術兵發兗州之時,他們亦會出兵。”
聞言,田豐楞了一下,隨即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的沮授,便明白這應該是他提醒逢紀的,不然就依照逢紀這樣的資質,一天到晚的就想著阿諛奉承,那裏會有這等的頭腦。
至於為何這逢紀會聽沮授的話,田豐心中還是非常的明白,雖然在平時的時候,他可是和沮授非常的不對付,甚至可以說,隻要沮授說的,逢紀都會反對,無論好壞。
但這荀子平三番兩次的把冀州一整群的人給耍的團團轉,這不僅僅是袁本初一人氣氛,他手底下的人也是很生氣的。
這逢紀不僅僅是要為自己報仇,同時也是為了逢迎袁紹,讓袁紹出一口惡氣。
“這逢紀碌碌無為,但終究還是幹了一件好事,不過如今首要的事情,還是要處理一個荀家的事情,雖然荀子平這些年來根本就和荀家沒有多大的聯係,在潁川的時候,也是靠著自己一個人帶著兩個仆人,一個小妹活了下來,而且還有傳聞,荀子平和荀家有些不對付,但終究一筆寫不出兩個荀。”
“元皓這事,你倒是無需擔心了,荀諶如今是主公麾下的人,就算他是荀家的人也好,荀顏的族兄一把,但他首先是主公麾下的臣子。我先前也找過他聊了一下,他也說過,荀文若隻是讓他在冀州招待荀子平一番便可以,至於其他的事情,他不會去偏心荀子平。“
“如此便好,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冤枉了友若了。”
聽了沮授的這番話,田豐頗為自嘲的笑了笑,這荀友若的才能比其兄也是差了一點,但在這冀州中,比之逢紀、郭圖之輩又不知道高出多少,這樣的人豈會犯了如此簡單的錯誤。
旋即,這二人便坐了下來,溫一壺小酒,開始下了棋。
這個時候,天下的雪花一朵接著一朵的落下,在田豐的門外,一道淺淺的腳印留了下來,旋即又被這滿天的大雪瞬間給覆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