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廷將視線從雲荒轉移到月千度身上,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怎麼?不歡迎我們嗎?今天我們可是來恭賀天慕之女生辰的。”
月千度神色不變,目光掃過天龍城的一眾人等,發現他們身上都未攜帶什麼兵器,便說道:“我們對祝賀之人當然是歡迎的。天龍城主,請吧。”
說完,月千度轉身就走,似乎一點都沒有待客之道。
笑話,當初月千度和褚玨可是差點死在了龍淵廷手上,而且三城聯軍就是以天龍城為首,現在要月千度歡迎他們簡直可笑。
龍淵廷並未對此表現出什麼不滿,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冷笑了幾聲,吩咐道:“進城吧,耽誤了生辰宴可就不好了。”
少晨煌望著雲荒離去的背影,微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越發張揚,天龍殺胚的他自然不會忘記當初那個重挫自己的家夥,而現在他已然脫胎換骨,有機會肯定要殺了雲荒泄憤的。
而龍漾卻是有些感覺怪異,一方麵他已經從父親口中得知,害得弟弟身死,父親變成如今模樣的罪魁禍首就是雲荒,另一方麵,他也知道如果沒有雲荒,他早就隕落在了瓊霄皇陵中。所以麵對雲荒時,他還是有些別扭的,隻好當作沒看到似的離開了。
另一邊,雲荒和月千度的好心情也因為天龍城眾人的出現而煙消雲散。月千度沉默著一言不發,似乎在想些什麼,雲荒則開口問道:“月大哥,你真的認為他們是來祝賀的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月千度沉聲說道,“龍淵廷此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當時若非玄宇前輩邁入八極,恐怕朧月城早就在他手下成了一座空城。這段日子裏,朧月城和天龍城之間的摩擦也是不斷,這次前來肯定沒安好心。”
“那我們為何不將他們拒之門外呢?”
月千度咂了咂嘴,沒有說什麼。隻不過他不說雲荒也能猜測一二。恐怕是因為褚麟和月千度已經打定主意,要聯合北部六城的力量對抗魔行神教的威脅,眼下正是要盡釋前嫌的時候,如果這時拒絕了天龍城的“好意”,那麼到了與魔行神教正式開戰時,難免他不會在背後倒打一耙。
盡可能地聯合六城的力量,這是易川雲和九連城的意思,也是宋婉卿和逐浪城的意思。褚麟和月千度既然選擇了接受這一提案,那麼對於天龍城他們也隻能暫時忍讓,隻不過如果龍淵廷把月千度和褚麟逼急了,也很難保證月千度不會殺一儆百。
“這幾日朧月城中已經多了好些勢力,多他一個天龍城也不多。”月千度說道,“隻是之後的出行就要注意一些了,就算龍淵廷是個沒腦子的,他身邊可還有少晨煌。那人心思歹毒,絕非人們傳聞中那樣隻知殺戮的殺胚。”
雲荒一想起少晨煌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嘴角的那抹笑意,就感覺背後發毛。他雖然跟少晨煌鬥過一場,但那僅僅是在武力上,在用計方麵或許還真比不上他。
“回去後我會通知褚麟和褚玨他們注意一些,你也要格外注意,據我了解少晨煌也是個睚眥必報之輩。”
“我明白了。”雲荒點點頭,身上的壓力又重了許多。
這一次來朧月城尋褚玨,非但沒有得到想要的情報,還將自己陷入漩渦之中。不過雲荒並不後悔,如果他能幫忙的一定會幫,既然他已經了解了情況就不可能坐視不管。
月千度見雲荒悶不做聲,還以為他在擔憂龍淵廷和少晨煌,勸慰道:“你也不用過於擔心,其他幾位城主在易川雲的聯係下都會來朧月城,除非他有冒犯眾怒的準備,否則龍淵廷想在這段時間鬧事也不容易。更何況我和褚麟會專門派人監視他們的。”
雲荒笑著點了點頭,將心思暗藏在心底。
他總覺得龍淵廷此來目的不純,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在前往下榻的客棧途中,龍漾突然出聲問道:“晨煌也認識雲荒嗎?”
少晨煌笑問:“少主何出此言?”
龍漾眯了眯眼睛:“以我對你的了解,你隻有在遇見打敗你的人的時候,才會露出那種興奮的表情。”
少晨煌摸了摸臉蛋:“是嗎?原來我已經表現得如此過分了啊。”
“你這種表情我可是見多了,畢竟每次遇見我時你都是這副樣子,我想不熟悉也難。”
少晨煌逐漸收起了笑意,陰冷的目光直視著龍漾。
龍漾無所畏懼地與之對視:“因為輸給我一次,就讓你如此念念不忘。看來你也在雲荒手上吃過不小的虧吧。”
“沒錯。”少晨煌舔了舔嘴唇,坦白地說道,“他是個不錯的獵物。當然了,少主你也是。”
龍漾目光漸冷,少晨煌咧嘴一笑,語氣冰冷刺骨:“這兩次的場子,我都會一一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