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鏡玄機(1 / 2)

陰暗清冷的廉價出租房內,光線昏暗。

出租房內擺設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條直凳,以及一張破爛的舊衣櫃,可謂簡陋至極。

昏黃的光線透過窗欞和牆壁折射映照下,屋內拉起一道寂寥孤獨的身影。

這道身影靜立於舊衣櫃前一動不動,顯得孤獨,消沉。

抬起頭,那舊衣櫃的櫃台正中央擺著一副相框,相框中是一張麵容慈祥的老人的黑白照片。

相框前銅色小香爐中插著三柱香,香火煙霧嫋嫋中,使得被祭奠的故去老人麵容隱隱顯得有些虛幻起來。

透過昏暗的光線,站在陰影之中的青年身材消瘦,膚色蒼白,麵容憔悴,眼神黯淡無采,怔怔凝望著那相框中才逝去一年的外公的慈祥麵容,久久沉默。

吳桐始終認為自己就是一名人生的失敗者,人生充滿悲劇。

他這半生的遭遇起伏很大,小時候家道中落,父母罹難,他由外公撫養。

外公是名天體物理學家,收入豐厚,雖因工作性質陪伴外孫的時間不多,但經濟上的供應從未中斷,能保證吳桐學業不輟。

從小失去父母,吳桐變得早熟,非常獨力要強,上中學時不想受人欺負,經常打架鬥毆,遍體鱗傷,隻能被迫轉學。

十九歲那年,外公因一次實驗爆炸事故,命在旦夕,吳桐散盡家中所有資財後,才堪堪保住了外公的性命,

可外公的療養費用猶如一座大山,盡管政府補貼也不少,但顯然不足所需,為了照顧外公,吳桐大學隻能靠勤工儉學和四處兼職打工艱辛渡過。

最終,在吳桐大學畢業後,身兼數職拚命工作的第二年,外公還是去了。

吳桐認為,那是外公不願意繼續苟活拖累他才放棄了治療,用自己的生命為他鋪就一條不受負累牽絆影響的路途,好讓他活的不再那麼辛酸和勞累,為生活所迫折彎了腰,毀了大好青春年華,他曾因此深陷自責與內疚之中。

那段時間,他始終認為,外公會放棄生命,還是因他不夠強大,不夠富有,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與孝道。

唯一的親人已逝去,為了不辜負老人那片苦心,吳桐走出陰霾,振作起來開始創業。

在二十三歲這年,因為個性太剛直太好強,所謂的寧折不彎,得罪小人而不自知,事業因此沉到穀底,創業經營不到兩年的事業垮了,又莫名其妙地染上一種難以醫治的病。

雖然近年創業積累的一切資財再度一朝散盡,沒有負債,可是現實依然很殘酷,吳桐身邊的同學朋友還是疏遠了他,誰願意繼續和一位失敗者做朋友,沒人願意再幫他。

受盡了磨難,看盡了世態後,吳桐再度陷入到人生的最低穀之中。

這幾天,吳桐將自己關在這間暫租搬來,不足二十平的小黑屋中,仿佛陷入一種無盡孤獨與寂寥圍困的深淵。

他會深深反思回顧自己的人生經曆,也會緬懷那悄然逝去的精神支柱,雖不至崩潰坍塌,卻已隱生破裂痕跡。

咚咚!

也許覺得三日來閉門足不出戶的新房客有異常,引來了房東太太的懷疑,一陣沉重的敲門聲,終將連日陷入陰影中的吳桐拉回了現實。

吳桐回過神,感覺那房東似乎要強行破門,這才急步過去將門打開。

開門的瞬間,當外麵的光線折射映照在臉上時,吳桐眼睛非常不適,用手遮擋了一會兒待到適應後,才放下那隻顯得蒼白枯瘦的手,看著門口這位麵帶嚴肅神情的房東太太,聲音沙啞道:“房東太太,有事嗎?”

房東太太李蘭年過四旬,皮膚白淨,相貌普通,身材略顯富態,懷裏抱著一隻安靜可愛的寵物狗。

“啊,鬼啊!”

不料房東太太在看到吳桐的瞬間,瞳孔張大,驚恐尖叫一聲,扔下懷中的寵物狗便飛奔而逃。

“汪汪!”

那隻寵物狗失去了主人後,卻並沒有追逐主人而去,它擺出一種防備的姿勢,一直不斷地衝著吳桐狂吠。

吳桐隻覺苦悶,難道人生已經灰敗到了連隻寵物狗都不待見他的地步了嗎。

“汪!”

然而,他想關上門的刹那,但那寵物狗怒哮一聲,迅猛撲了上來在吳桐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便飛奔而逃。

盡管手上在流血,吳桐沒感覺到痛,甚至有些麻木的不會去想打狂犬疫苗,他隻是靜靜地關上門。

吳桐走到床頭,拿出一個由未知金屬材料打磨而成,同樣是父母罹難時唯一留給他的一件遺物,那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雙麵鏡,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變成了房東太太說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斜眼打量過後,隻見鏡子裏的那個人身材矮小,麵貌普通大眾,嘴角下巴還有一顆黑痣,除了五觀,還有眼瞳繼承了他本尊特點之外,這種相貌放到人群中,簡直一無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