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吳牙,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曉琪被那裁決官抓著胳膊拉了過來,還未到就先罵起了吳牙,她一看到受傷在地的李決,大吃一驚,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下來,道:“師父,你沒事吧!”
李決臉色蒼白,手中傷口越發疼痛,看見曉琪也隻是報以淡淡一笑,低聲對吳牙道:“曉琪是無辜的,讓她走吧。”
吳牙正欲答應,張楚良大笑一聲道:“我在這裏,哪裏輪的到他做主?”吳牙心中惱怒,卻又無可奈何,那張楚良能文能武,畢竟是文維揚手下的得力幹將,而自己在文氏陣營中不過是個充當炮灰的角色。盡管如此,他還是覺得要盡力幫助曉琪脫險,“反正李決已經在你手上了,韓曉琪也無關緊要,不如放她走吧。”
“放她走?”張楚良重複了一邊,頓了一頓,咧嘴笑道,“好,就聽你的,——你們,”張楚良指了指周圍的裁決官,“全部都回去吧,告訴文院長,就說這裏的局勢我都控製了。”周圍的裁決官們互相望了一眼,便各自離開,那羅氏兄弟也互相攙扶著走,到李決麵前吐了一口口水,才憤憤離去。不一會,這些裁決官都走的幹幹淨淨,整個雪地上就剩下了李決和張楚良等四人。
“我真是羨慕你啊,”張楚良對李決道,“有些人努力奮鬥一輩子,還不如你生的好。”他這話說得,猶如給在場的吳牙當頭一棒。他接著道:“有些人費盡心機都沒辦法和喜歡的女子在一起,而你卻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看了看正忙著給李決包紮傷口的曉琪,又歎了口氣對吳牙道:“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叫郭雲雲的女孩子,可惜啊,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身份,長的又矮又醜,更何況一窮二白,用你的豬腦子想想,她這麼一個條件的女孩,怎麼可能會喜歡你呢?”
他所說的這些,正是吳牙心中不願去想的,連自己都覺得站在郭雲雲麵前自慚形穢。張楚良的這番話正像一把利刃,重創了吳牙的內心。又聽他道:“事到如今,我也想讓你死個明白,那郭雲雲和鄭浩博現在好的如膠似漆,老早忘了你這麼一個人,你還以為是文院長拿著她做人質威脅你,其實根本沒有這回事,——你不過是文院長手下的一條狗,看你和李決這麼熟,給幾個錢,讓你出其不意的來對付他而已。”
“你,你說什麼?”吳牙聽他說郭雲雲移情別戀,全身如被冰雪,發顫的聲音道,“你說什麼?”不禁走上前去欲抓著張楚良的衣領大聲質問。張楚良眉頭一皺,右手一個伸縮,快如閃電,一掌擊在吳牙胸口,將他直直打飛出去,摔在雪地上,口吐鮮血。
霎時間,吳牙萬念俱灰,一直以來,他對郭雲雲的愛,是支撐他生活下去的希望和目標,可現在,他不但失去了這份愛,而且連最好的朋友也背棄了。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所傷的李決,雙手捶胸,一陣劇痛,仰天喊道:“啊!”的一聲,幾欲昏死過去。
李決看著吳牙,知他被人利用,雖然重傷了自己,但是看他現狀還是不忍。他現在卻是惱恨張楚良這些人的險惡用心,冷冷問道:“照這樣看來,張芝音是不是你們殺害的?”
“張芝音?”張楚良口中重複了一邊,“嘿嘿,她多管閑事,文院長誤以為殺了她,讓她逃的一命,算她走運了。”
“哈哈,哈哈哈!”李決不怒反笑,仰天大笑。吳牙冷冷道:“原來最初便是文院長傷了張芝音。”想起當時四級地獄火考試的時候,主持人是林關,的確不見文維揚。困擾李決許久的問題終於揭開,想必文維揚是出去收獵靈魂時遇上了張芝音,被她認出,所以殺人滅口,沒想到張芝音沒死。張芝音一開始就知道李決的重要性,她是奉了天堂執政官的指令來接近李決,進而控製他。她當然也知道,除了名正言順的三界之外,還有許多遊離的黑暗勢力在不停地研究和製造新時空。後來張芝音卻弄假成真,愛上了李決,特別是在受傷之後,多次提醒他不要追查自己受傷之事。誰也沒料到的是,齊詠詩的出現,她將李決帶到雲南,引入齊鎮的布局,苦肉計、欲擒故縱甚至美人計,目的也是為了要控製李決。可是齊詠詩也和張芝音一樣,最終都有負使命。
“文維揚名為院長,暗地裏卻幹著這樣吃裏扒外的事,真是看不出來啊。”李決諷刺道。
“無毒不丈夫,”張楚良摩拳擦掌道,“文院長無論聰明才智還是個人能力,都遠勝李斯,當年要不是姓李的使奸計,執政官一職才會被他所奪。”邊說邊走進曉琪。曉琪正扶著李決,見張楚良不懷好意的走過來,心下害怕,道:“你不要過來!”
李決慘然道:“張楚良,你支開這些裁決官,故意說要放我們走,實際上是要殺人滅口嗎?”張楚良不說話,忽然身子一晃,“啪!”一拳擊在吳牙胸口,吳牙本就受傷,而張楚良原是朝著曉琪走去,更不料他會攻向自己。隻覺得胸口仿佛被重錘擊中,心肺具裂,鮮血狂噴。吳牙心道:“我被他們利用了,現在要殺人滅口,啊,我要死了,反正郭雲雲也離我而去,……”張楚良一擊得逞,得寸進尺,右手五指彎曲,形成虎爪,抓向吳牙咽喉,隻要這一抓擊中,吳牙必死。忽然一個雪球飛來,擊中張楚良手腕,隻覺手上一麻,一股柔和的力道將自己手臂帶了開去,這一抓便抓到了吳牙肩頭,隻是讓他又受了些傷,卻不致命。張楚良大怒,一眼望去,正是李決丟的雪球。
“你為什麼要殺吳牙?”李決道。不等張楚良回答,吳牙道:“那還不是因為他想在文院長麵前爭寵。”
“不錯,”張楚良道,“想不到吳牙你還能看到這點,文院長現在正是開辟了一個新的朝代,隻有我才配做這個新時代的寵兒,哈哈!”笑聲未落,迅得一掌劈向吳牙。忽然耳邊傳來一聲低吼,一張猙獰恐怖的臉出現在眼前,嚇的張楚良打了個寒顫,忙收掌護身,往後退了幾步。定睛一看,正是那隻地獄看門犬。
吳牙望著李決,心中內疚,想起自己被文維揚利用,又失去了郭雲雲,心生死意,對曉琪道:“你快帶著李決離開,我在這裏對付他。”
“你……”曉琪看著滿口是血的吳牙,心下不忍,卻又知道也隻有他拖著張楚良,才能帶著師父逃。隻聽吳牙低吼一聲:“快走!”當下一咬牙,便扶起李決向遠處走去。
張楚良見狀大怒,隻是眼前一隻地獄看門犬又撲了上來,不敢硬接,隻好閃躲。吳牙忍著胸口撕裂的劇痛,手持法杖指揮著地獄犬和張楚良纏鬥。之前他對李決始終保留著一份兄弟情意,所以算是手下留情。而現在對付張楚良,卻是全力出擊。那地獄看門犬和主人心意相通,此刻也肆意狂怒,猛抓猛咬。張楚良雖然身懷絕技,但因懼怕被其爪牙所傷,盡量避讓。
“你以為在這裏阻擋我,他們就能逃出去嗎?”張楚良道。他口中雖然說話,手上卻不停招。又聽他斷斷續續道:“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這是文院長設置的時空結界,……他們是根本逃不出去的!”吳牙恍如未聞,依舊招招進攻,他知自己不是張楚良對手,反正死意已決,全部都是有攻無守。盡管如此,身上還是被張楚良掌風掃到,火辣辣的生疼。
張楚良久戰不下,心中焦躁,忽的心生一計道,“唉,可憐你還是個癡情種,那郭雲雲此刻卻和另一個男人逍遙快活呢。”
“你胡說!”吳牙忍不住反駁。這樣一來卻犯了大忌,胸口岔氣,“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血。這樣一來,手中靈力大弱,那地獄看門犬原本和吳牙靈力相通,現在受到吳牙傷的影響,動作也明顯滯慢了。張楚良大喜,一個萬花筒虛像,騙過看門犬的一撲,一腳將它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