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氣沉丹田，拳打四方，萬法歸宗，否極泰來……”
終於，常歡站在原地醞釀了好一會兒後，開始動了。一招一式都十分清楚，而且極為緩慢，嘴中還念著深奧的口訣，一看就是從古代傳下來的不傳之秘，陳海聽得直接肅然起敬，腎上腺素飆升，兩眼圓睜，看得也是極為認真。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蹊蹺，這緩慢的動作能在戰場運用嗎？還是師父怕他記不住，故意放慢了動作？
嗯，一定是這樣的，師父真是體貼周到啊。
不過，這完全沒必要，畢竟他是練散打的，動態視力還是很強的，就算師父打得再快一點也沒關係，他也能跟上。
於是，他沉吟了一下後，趕忙道：“師父，其實您可以再快一點的，不必這麼慢，我的眼睛能跟上你的動作，快一點沒關係的！”
“孽徒，休得狂妄，我要真快了，恐怕就是一眨眼工夫了，你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記下動作了。為師這麼做，自有深意，你好好看著就行，另外把口訣記熟了，別打亂為師的教學計劃。不然為師不教了，為師可是很任性的，說不教就不教，後果自負，聽到了沒有！”
常歡沒有理會他的建議，依舊在那兒慢慢動作，而且由於身體動作的影響，他的語速也是一下子變得緩慢了許多。
等一句話說完，身邊已經過去十幾個遛彎的老太太了。
不過，他的話語雖慢，但語氣卻極為嚴厲，陳海一聽，當即閉上了嘴，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了。
他還真怕師父一氣之下，真的不教他，那他這師父就白拜了。
於是乎，就這樣，之後陳海變得老實了許多，默默不語，靜靜看著，一看就是半個小時，常歡才把那一整套拳打了下來。
然後，常歡收功呼氣，抬眼瞟了陳海一眼道：“看明白了嗎？來一遍，一邊打，一邊背口訣！”
“是！”
陳海一聽，當即一抱拳，便走上前去，打了起來，而且似乎是要在常歡麵前展現自己的天賦般，他並不像常歡剛剛那樣打得很慢，而是虎虎生威，拳拳生風，速度極快，力道極狠，口中的心法也是背地鏗鏘有力。
可是常歡一見他這個樣子，卻是無奈搖搖頭，急急擺擺手道：“停，給我停下來，誰讓你這麼打的？”
“呃，師父，我打得有問題嗎？”陳海身子一滯，呆在當場，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看向常歡嚴厲的眼神，嚇得戰戰兢兢。
常歡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叱道：“何止是有問題，簡直本末倒置。你以為拳頭打的越猛越快就越好嗎？錯了，這是一套道家內門拳法，講究緩、柔、輕、平，內外兼修。你要是把這套拳練好了，威力驚人，如排山倒海。可是你剛剛那麼快，那麼急促，力道還沒蘊藏好就泄了，哪還有什麼威力可言？繼續重打！”
“是，師父，徒兒錯了！”
陳海是個耿直的漢子，常歡是他師父，常歡怎麼說，他就怎麼做。於是這次，他按常歡說的那樣，打得很緩慢，慢的他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身子是不是生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