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王趕忙一個竄身,便來到他身邊,拿著暖壺給他茶杯裏頭倒上了開水,點頭哈腰道:“歡哥,這茶不錯吧,今年正宗鐵觀音,新下來的,我托我老鄉帶的!”
“嗯,是不錯!”
“那……要不您回去時拿點?給秦隊也嚐嚐鮮?”
“這就不要了吧,要注意組織原則,不要這麼腐化麼。”常歡一邊喝著茶,一邊失笑著搖著頭,官場架子十足,淡淡道:“不過,你可以告訴你那老鄉,快遞給我一些也可以,但是別經你的手,讓人說閑話,對誰都不好!”
眼前一亮,老王忙不迭點點頭,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司徒慧和徐維波在一旁看得卻是直翻白眼兒,那小李則更是愣住了。
這是犯罪嫌疑人該有的待遇嗎?怎麼這老王伺候他,跟伺候局長一樣殷勤呢?
沈妙雪呆呆地看著他,緩緩走了過來,卻是掃了這桌麵一眼,沒有說什麼,隻是顫抖著嗓音喃喃道:“你……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鬥地主啊,姐,你也審完了,怎麼樣,還順利吧?來,坐下一起玩兒,反正一時半刻也走不了,怪無聊的。老王啊,我們四人就不鬥地主了,給我找副麻將來……”
“夠了!”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呢,沈妙雪已是一聲刺耳的咆哮發出,狠狠推了常歡一把,吼道:“你究竟有沒有心啊,現在還玩兒?你被人告謀殺啊,要坐幾十年牢甚至死刑,你現在還能玩兒得下?”
從來沒見過沈妙雪發這麼大脾氣,常歡也不由得愣了愣,接著哂然一笑,不以為意道:“那不正好嗎?我可以順理成章地搬出你們家,不會再招人厭了!”
“誰讓你搬出家門了,誰又厭煩你了。你可是我弟弟啊,血濃於水的親弟弟,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坐牢,甚至去死?”
沈妙雪見他還是這般吊兒郎當的樣子,沒心沒肺,不禁氣得再次一聲咆哮,漲得臉色通紅,眼中都有淚水在流淌,不一會兒的工夫,便如下雨一般,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常歡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由得怔了症。
他萬萬沒想到,曾幾何時,連沈妙雪都這麼關心他了。
他還記得不久前初來沈家的時候,沈妙雪對他那個厭煩,恨不得他死在外麵才好。但現在,居然這麼舍不得了。
一時間,常歡也是滿心感慨,心中一股暖意流過,抬頭看向沈妙雪的眼眸也充滿了真摯:“姐,放心吧,他們冤枉我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過的事,他們無論如何都栽不到我頭上,不會有事的,嗬嗬嗬!”
此時此刻,常歡又露出了那淡然的笑容,給沈妙雪吃了個定心丸。
其餘眾人見到他這麼真誠的麵目,也不由自主地相信,他就是無辜的了。
即便是司徒慧和徐維波見此,也不覺愣了一下。
我去,這丫的演技太好了吧,明明知道他就是凶手,但在那一晃神的工夫,我還真信了他的邪。
彼此對視一眼,司徒慧和徐維波心照不宣地齊齊翻翻白眼,撇撇嘴,心下腹誹著。
看來以後這常歡的話是一句都不能信了,他這假話說的也太逼真了,還當著我們這些知情者的麵就能這麼厚臉皮地說出來,那其他時候,他嘴裏還能有一句實話嗎?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