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歡見他們這個樣子,啞然笑笑,也不跟他們打趣了。反正,他還有要事要做,也不能在這看守所裏逗留太長時間。
於是,他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
這裏的人們就這麼盯著他漸漸站起,仿佛在看早晨八九點鍾的太陽初升時一樣,眼中升起了希望的光芒。
這位爺……終於要走了,這短短半日工夫,簡直比三年都長啊,嗚嗚嗚!
這一時,看守所裏的所有人,犯人和管教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喜極而泣。
薑海峰一眾看了他們一眼,不覺暗暗咂了咂舌。
這常歡究竟給他們留下了多麼恐怖的印象啊,居然見他走了,能高興地哭出來,也是奇葩。
而常歡大踏步地走出這監房大門後,回首看了他們一眼,邪笑道:“回見啊,保不準哪天我又進來跟你們團聚了,嗬嗬嗬!”
“什麼,他還要進來?看守,我交代,我認罪,我伏法,我寧可進監獄,也不要在這兒留著了!”
可是一聽他還要再來的話音後,整個監房的犯人們登時沸騰了,紛紛要求交代犯罪情節,請求正式進入監獄,躲避這個瘟神。
本來看守所就是臨時關押犯人的地方,許多案子沒有結案,犯人就都在這裏關著。有些犯人,更是抵死不招,於是就在這裏關了一年多,還是死鴨子嘴硬,沒法兒結案。
可這時,他們紛紛表示要自首,覺得進入監獄比在這兒等著一個惡魔隨時回來忐忑度日要好多了。
薑海峰見此,不由樂了,這下許多懸案馬上就可以告破了,又是一連串大功啊。
他看向常歡的眼神,也滿是讚歎。
真不愧是上麵派下來的秘密人員,這手段真絕了。他們市局幾個月都撬不開的嘴,他不到半日工夫全撬開了,嗬嗬嗬!
於是乎,薑海峰樂不可支地留下幾個警員,給這些人錄口供,自己則是帶著常歡馬上回到了市警察局內,親自審訊。
還是那間熟悉的審訊室,常歡還坐在他那老地方,唯一不同的是,對麵的審訊員不再是普通警察,而是堂堂市警察局的局長。
隻不過此時此刻,這局長卻是樂開了花,似乎還在想著那些牢裏的口供和馬上一大批懸案的告結呢。
“姓名!”
“常歡!”
“年齡!”
“十八!”
“這次華南路足球場打架鬥毆,你是參與者嗎?”
“是!”常歡對於薑海峰的任何提問都知無不言,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問到這裏的時候,薑海峰眼珠轉了轉道:“那這次打架誰先挑起的?”
“是……”
“等等!”
常歡馬上要說,臉上不以為意的樣子,薑海峰卻是急急打住,給了他個眼色道:“常歡先生,打架鬥毆這種事,誰先挑起的很重要,它會直接決定過錯方和受害方,請您謹慎回答!”
聽到此言,常歡露出一副心中了然的表情,點了點頭。
薑海峰也向他笑了笑,心照不宣。
在外麵看著這場審問的王正洲等人卻是臉皮一抽,眉頭緊緊地凝成了個疙瘩,訝道:“局長這是在誘供吧,分明是包庇啊。這小子什麼人啊,局長這麼向著他,難道他是局長小舅子?”
“閉嘴,局長這麼審,肯定有他的道理,輪得到你插嘴?”在一旁站著的那個飛機上與常歡並肩作戰過的李隊長,不禁狠瞪了他一眼,叱道。
其實那天飛機劫案後對常歡的審訊過程,他也在場,知道局長是接了一個電話後,才對常歡態度大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