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美女嚴絲再現(1 / 3)

“還有兩個問題,你可以問了。”我的體力正在漸漸恢複,殺敵未必能行,自保已經沒問題了,但還要繼續假裝疲憊無力,以求拖延時間,等司徒守背後的同黨出現。如果不能完全消彌危機,早晚有一天會再度深受其害。

“鬼墓下麵有什麼?紅龍的最後殺招——也即是美國人秘密卷宗裏說的‘大殺器’到底是什麼?沈南,我隻想聽實話,你最好每一個字都掂量好了再說,別給自己惹麻煩。我哥哥沒從老龍那裏得到任何好處,白送了一條命,我可不會重蹈他的覆轍,更不會相信任何鬼話。”他的兩道雜亂眉峰詭異地挑了挑,唇角浮出一個殘忍的冷笑。

“不相信我,還要我說?你哥哥生前最信任我,希望你能跟他一樣。”我察覺到門口、窗外、樓頂都有異常動靜響起來,應該是尖銳的匕首劃開人體皮肉的微弱聲音,突然為那些無辜的警員們擔心起來。

“信任?不不不,除了撒旦,我誰都不會相信。宇宙之中,隻有魔鬼撒旦是不會說謊的,因為沒有必要對死人撒謊,我也是一樣。”司徒守猛的壓低了嗓音,一邊側耳諦聽四麵發出的動靜,一麵迅速掏出一柄微型左輪手槍,檢查完彈藥情況後,又輕輕彈開保險栓,塞進左腕的襯衣袖子裏。

那種射程僅為兩米的“掌心雷”手槍屬於間諜人員和刺客殺手專用的,隻用來對付毫無戒心的“自己人”。看來,他對自己的同夥也不放心,隨時都會出手殺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不是?”他準備好了一切,雙手在表情僵硬的臉上重重地一抹,露出了原先那種卑微木訥的微笑,向我擠了擠眼睛,用這句經典的人生台詞掩飾著自己的滿腹殺機。

“是,的確如此。”我想到司徒開的死,想到老杜沉寂多年之後又被何東雷裹挾行動、再戰江湖,心裏忽然有種莫名的悲哀。

沒有人能從江湖中全身而退,無論是高調的“金盆洗手”,還是低調的“大隱於市”,都會再次被過去的恩怨纏上,不得不重跨舊日戰馬、重著舊時鎧甲地被動複出,直到付出生命中的最後一枚籌碼。

關伯經常玩味民國關內十三省綠林盟主呼延南箭說過的一句話——“江湖,就是江湖人生於斯、戰於斯、死於斯的地方。”很多絕頂高手到了晚年,總能看透一切,傳給後輩們這種大徹大悟的至理名言,可惜,真理都是枯燥無味的,身在江湖漩渦裏的人,被快意恩仇的假像所迷惑,永遠都不會看到繁花落盡、萬木肅殺的黑暗一麵。

“隻管看,不要多嘴。”司徒守又加了一句,再度低頭審度全身,直到看不出破綻為止。

他的外表給人一種“老實、愚鈍、蠢笨”的假像,一定能騙過很多人,也包括我在內。接下來,就是這個老實人的獨幕表演了,遭殃的一定會是他的同夥。

“啪啪”,有人在窗外擊掌,玻璃窗無聲地向後滑開,一個膚色黝黑的矮個子年輕人猿猴一樣輕捷地躍了進來,甫一落地,隨即彈身而起,躍向書房左側的牆角,平端著一支烏油連環弩,對準了我的眉心。

書房的門原先是半敞著的,一個臉色陰冷的瘦削年輕人無聲地滑步而入,單手舉著一柄無聲手槍,穩穩地瞄著我的右側太陽穴,精神高度擊中,雙眼一眨不眨。

“他已經中了我的催眠術,大家放鬆些吧。”司徒守用英語和阿拉伯語重複了兩遍,但兩個年輕人不為所動,保持全神貫注的射擊姿勢,把我當成了最危險的敵人。

第三個進來的是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戴著一付金絲邊眼鏡,臉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司徒,大功告成了?恭喜恭喜。”年輕人向書房裏環顧了一圈,確信沒有危險存在之後,才優雅地轉身,彎腰稟報,“一切都沒有問題,請進。”

客廳裏響起清脆的高跟鞋走路聲,人還沒露麵,一陣淡淡的香水味已經幽幽地傳了進來。我艱難地直起身子,扭頭向門口望去,一個穿著素白紗裙的長發女孩子緩緩地出現在門口,矜持地向我微笑著。

她的臉上隻畫著一些淡妝,五官相貌清秀之極,矜持之外,另有一層無聲的威嚴肅殺籠罩在眉眼之間。

“沈先生,又見麵了。”她揚手向我打了個招呼,目光隨即落在司徒守身上,“司徒,這次辛苦你了,我已經命人將二百萬獎金彙入你的賬戶,做為對你的酬謝。下一步,希望我們的合作關係能夠持續穩定地繼續下去,你可以離去了。”

她的出現,讓我無法不大跌眼鏡,在心底裏連聲大叫“慚愧”。

“哈,嚴絲小姐獎罰分明,令人欽佩,但二百萬獎金實在太少了,因為我還意外地拿到了這個東西——”司徒守舉起右手,腕子上赫然出現了那隻碧血靈環。靈環原先放在我的口袋裏,一定是他趁我被催眠之時快手偷走的。

“哦?靈環?”女孩子皺了皺眉,並沒有露出太多驚喜,隻是疲倦地揮了揮手,戴眼鏡的年輕人立刻向司徒守微笑著,伸手做了個“請向外走”的動作。

“嚴絲小姐,看清楚一點,這是——碧血靈環!而且催眠術的效力已經過去,相信你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吧?哼哼,大家走著瞧……”司徒守晃了晃自己的腕子,對那女孩子的反應大為光火,猛的甩頭,大步走出書房。

“總管大人,怎麼處置他?”年輕人躬身請示。他翻起衣領,露出貼在裏麵的精巧型無線對講機,隻等女孩子下令。

女孩子遲疑了一下,低聲吩咐:“你看著辦吧,記得把靈環拿回來還給沈先生。還有,司徒守深不可測,要所有人多加小心,千萬不要再添傷亡了。”

戴眼鏡的年輕人微笑著點頭,帶領兩個同伴迅速走出書房,然後輕輕把門帶上。

“毫無疑問,嚴絲小姐,我是徹徹底底被你騙了,但麥義他們呢?也是不知情的受騙者?”我長歎著起身,活動著酸痛難當的四肢。司徒守的催眠術太厲害了,到這時候頭腦仍舊昏昏沉沉的,又木又脹。

這女人就是與我有一麵之緣的嚴絲,當時麥義等人全部自殺身亡,隻有她可憐兮兮地被我救了下來,並且親自送她離開。

嚴絲深蹙著眉在沙發上落座,低調地搖搖頭:“沈先生,港島是冒險家的天堂樂園,其實我們每一個人到這裏來,都帶著自己的使命。你也是江湖中人,不必對過去的那些誤會耿耿於懷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