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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說的就是別墅裏應付突發事件的慣例,沈先生有什麼高見?”年輕人尷尬地麵對我和居爺,無可奈何地攤開了雙掌。

“那隻是殺戮的序幕——把埋在別墅裏的炸彈分布圖給我看看,快點!”現在已經顧不上靈環,最重要的已經變成阻止任我笑的行動。當然,此刻他不是眾人眼裏的國際警察臥底,而是一個被怪物攫走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不行,這是我們的秘密。”年輕人挺起胸膛,一副忠心耿耿誓死效忠的樣子。

居爺冷哼了一聲,一掌摑在他臉上:“拿來給沈先生,混蛋。”

我說過,這年輕人的思維模式一團糟糕,腦袋裏仿佛塞滿了糨糊一般,打都打不醒。

“我需要打個電話,可以嗎?”能夠跟我進行深度溝通的隻有方星,我必須把別墅裏的情況告訴她。這樣對居爺說話不過是給他個麵子罷了,不必他點頭,我早就拿出電話撥了方星的號碼。

年輕人在鍵盤上敲了三下,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一張老龍別墅的立體構架圖。除了別墅圍牆內的所有建築外,地下部分和牆外五百米範圍都被清楚地勾勒出來,代表定時炸彈的紅色叉號竟然有六十處之多。

“這一次,你真的是下足本錢了,最好先祈禱自己別賠本才好。港島黑道的水有多深,相信你早就有所體會,對吧?”我對居爺這種老謀深算之輩沒什麼好感,但現在我和方星已經入局,隻有冷靜下來,把損失降到最低,才是上策。

方星有些沮喪的聲音傳過來:“沈先生,你沒事吧?”

一個好好的偷盜靈環的計劃演化到如此地步,換了任何人都會大有挫敗感。

我微笑著回應她:“還好,居爺對我一直很客氣,隻是目前來看,他的計劃裏也出了紕漏,弄得難以收場了。”

居爺的涵養功夫不錯,聽到我的話,隻是一聲苦笑,毫不分辯。

“我正在趕過來——”方星的聲音裏滿含歉意。

我皺了皺眉:“方小姐,你暫停一下,我有話要說。”

聽筒裏傳來緊急刹車的聲音,尖銳刺耳之極。緊接著,方星壓低了聲音問:“怎麼?你有新想法?”

我在決定打電話給她時已經想好了對策,那就是第一時間聯絡何東雷,請警方高手出馬。

老龍死了,警方處理起這個案子來便再也不會感到掣肘,可以大刀闊斧地進行追查搜捕,最終揭示真相。而且,任我笑是國際刑警組織的人,不管是死是活,最終都會上報,由警方接手。綜合以上兩點,我才做出了這種選擇。

“找何東雷說明實情,當前已經是‘紙裏包不住火’的危險關頭了,顧不得誰是兵誰是賊,先把危險解除再說。”

我的話令方星、居爺同時叫起來:“不妥,不行!”

“警察一來,我們費了那麼大心思籌劃的行動就毀了知不知道?然後寶物都得充公,而老龍的爪牙會全球搜捕我們,最終處以極刑。沈南,你該摸摸自己有沒有發燒才對,我堅決反對這個決定。”居爺沉不住氣了,畢竟他能控製住我,卻找不到方星在哪裏,鞭長莫及。

這些話應該也是方星想說的,隻是不如居爺如此直接。

“這是解除危機的唯一辦法,你肯定也明白。”我直視居爺,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炸彈不也是同樣能消滅任我笑?沈南,別耍花樣動搖軍心了,當心我的耐性提前用盡。”居爺暴躁起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準備走到車廂外麵去。

大屏幕上依舊呈現出一片沉靜的灰色,別墅沉浸其間,仿佛已經進入了物我兩忘的昏睡。

“沈先生,一旦警察介入,我們就無法控製形勢了——”方星低歎。

我打斷她的話:“其實,形勢早就失控了。任我笑發瘋殺了老龍,並且開始在別墅裏出沒殺人,這場殺戮會進行到最後一個人倒下才會停止。我懷疑,他會一直屠殺下去,離開別墅,進入市區……”

那樣的話,梁舉就是大家的前車之鑒,誰都無法幸免。

“要不,聽憑居爺放手去做呢?”方星開始妥協,卻把微弱的希望寄托於黑道人物身上。

我長歎一聲:“方小姐,你錯了一次,還要再錯一次嗎?”

居爺這隊人馬是不值得信任的,包括他們的能力和道德在內,兩者都值得商榷。

“沈南,三分鍾後引爆,一切按照我的計劃執行。”居爺開門出去,哐當一聲回手關門。

很明顯,引爆炸彈隻能造成老龍的別墅化為廢墟,所有人葬身於火海,也包括那個神秘的地下孕婦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那將是一場人間慘劇。當任我笑衝出主樓時,炸彈對他不會有太大威脅,因為我親眼見過貓科殺人獸的智慧程度,一定能從震天爆炸中生還,繼續它的殺戮行動。

“要不,電話我來打?”我改變了主意,希望由自己跟何東雷談,詳細說明情況。

方星提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隻能放棄自己的想法。

我掛斷電話,準備重新撥何東雷的號碼時,留在車廂裏的人陡然拔槍,冷漠地對準我。

“沈先生,別為難我們,不要給警方打電話好嗎?”一個看似木訥的槍手走向我,伸手取走了我的電話。對於這些人而言,居爺的話就是至高無上的命令,必須不折不扣地去執行。

“很多人會死,明白嗎?隻有警方介入,才會阻止任我笑引起的屠殺。”我能夠打倒他拿回電話,但那樣一來,隻會讓雙方敵對情緒更加激烈,造成更多不必要的衝突。

“我們隻聽居爺說話。”槍手冷笑著。

“那麼,我出去找居爺,可以嗎?”我努力克製自己,不想對這些小嘍羅們發火。

“不,留在原地就好了,居爺要跟你談話,自然會進來。”槍手盡職盡責地執行著居爺交代的任務。

我突然橫向錯步,引開他們的槍口,然後迅即近身錯步,連環踢飛三人,然後把飛在空中的電話接住。沒有人來得及開槍,跟我相比,他們的身手和反應速度還是太慢了。

“我來打電話,大家都不要動,否則——”我把搶到的一柄手槍套在尾指上,輕鬆灑脫地轉了幾圈,然後丟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