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前所未見的封印(下)(1 / 2)

那是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黑色皮夾克、黑色皮褲、黑色戰靴,還有一頭濃密的黑發,淩亂地披散著。他的眼神帶著讓人隻看一眼就會刻骨銘心記住的憤怒不羈,仿佛胸膛裏隨時都埋藏著無法壓抑的仇恨。

“給兩位介紹一下,名醫沈南先生,我哥哥小北。”葉溪特別強調著“哥哥”兩個字。

小北眼裏,忽然掠過一種受傷後的顫慄。

他手裏握著的是一柄三棱軍刺,通體雪亮。這種武器生來就是為殺敵飲血準備的,是兵器中最凶猛彪悍的一種。

“沈先生,幸會。”小北將軍刺插入腰間的黑色皮鞘裏,撩開額前的亂發,柔聲向著葉溪,“小姐,葉先生說,你已經跑出來一整天了,要你趕緊回去,免得大家擔心。”他的皮衣下麵,平坦光滑,藏不下任何槍械武器。通常隻有對自己的冷兵器非常放心的江湖高手,才會徹底擺脫對槍彈的依賴。

葉溪近乎夢囈似的敘述口氣,讓我對保險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近二十年來,歐美各國不斷爆出“科學怪醫”的新聞,很多劍走偏鋒的醫學領域狂人,在自己家中設置了體積龐大的冰櫃,借以儲藏屬於私人的秘密研究成果。

當然那些都是遊離於社會倫理道德之外的項目,最轟動的莫過於美國巴伐利亞州的“人狼事件”與佛羅裏達州的“人麵虎孩”,引起的民眾恐慌,直到今天還沒完全消退下去。

科學研究離不開金錢的支持,拿已經離奇死亡的梁舉來說,如果有足夠的推動資金,他也絕對有資格成為“科學怪醫”中的一員。

“那麼,葉離漢呢?又是屬於哪一種?”

中醫與西醫的研究方向迥異,但所對應的目標卻殊途同歸,都是為減除人類病痛而存在的,所以,我對醫學領域的先進動態,事無巨細,都有所了解。

“葉離漢目前的職業,隻是港島大學的天文係客座教授,似乎並不具備進行醫學研究的可能。葉溪的怪夢,有幾分可信?”

小北冷冰冰地開口:“小溪,可以離開了嗎?”

他對待我的態度冷漠如冰,就像無法掩蓋住的軍刺殺氣一樣。

葉溪皺著眉,再次望著保險櫃的鐵鏈,忽然輕輕歎息:“沈先生,世間名刀過萬,有沒有一柄,能像金庸先生筆下的屠龍寶刀那樣,削鐵如泥?”

我迎著她熱切探詢的目光,冷靜地搖頭:“這種尺寸的鐵鏈,揮刀而斷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葉溪失望地“哦”了一聲,撣了一下衣袖:“那就算了,我們走吧。”

我不想故意讓她失望,隻是實事求是。

小北驀的在鼻孔裏重重地“哼”了一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閣下隻是一名醫生,懂得什麼叫做絕世寶刀嗎?井底之蛙罷了。”他淩厲的眼神穿過額前散落的亂發直盯過來,像是已經脫鞘而出的軍刺。

我微微一笑,不予置辨,對於他這樣憤世嫉俗之氣溢於言表的江湖人物,基本無法好言溝通,而且也沒有必要如此苛求。今晚我的來意,隻是要探明具有“十根脈搏”孕婦的真相,已經見過雅蕾莎,也清楚地接觸到了她的腕脈,主要目的達到,絕對不想再節外生枝。

對方的囂張態度,並沒有對我構成任何傷害,反倒是令葉溪有些不悅:“小北,沈先生是我的客人,請你客氣一些。”

隨著第三個人的進入,八卦陣裏的陰氣似乎又被衝淡了一些。

即使無法打開保險櫃,我也能感覺到裏麵放的,必定是些與眾不同的東西。當然,葉溪的噩夢沒有事實依據,可信可不信。女孩子的心總是過於細膩而且多疑的,所有的意見隻能僅供參考。

“沈先生,醫道與江湖隔行如隔山,我想你絕對沒有聽說過號稱為‘兵器之神’的日本浪人羽田多三郎吧?他三十年來專心鑄煉刀劍,近五年來的著名作品‘霧夜黎明之殺’,每一柄都是削鐵如泥的寶刀,斬斷這些鐵鏈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