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明白他們是什麼樣的人,竟在自己家裏掛滿這些東西,那還讓不讓人休息啊!”阿依顯然不喜歡一柳家這樣的擺設。
“你說得很對,一柳家的人是從來都不指望能休息的,要想維持家族的強盛興旺的話就不能有一刻的鬆懈,必須無時無刻保持著一種危機感……事實上一柳家能發展到今天完全是受這股沒天沒夜的危機感鞭策著、督促著,不然的話現在早就沒有一柳家了,因為它早早就被滅亡了!”一個表情死板、嚴肅的老年人背著手慢慢地走了出來,邊走邊說。
“族長先生你好!”博古先生很恭敬地打著招呼。
但那族長隻是點了點頭算是回過禮了,然後將目光移向阿依:“就是你將那隻靈給殺掉的嗎?”
阿依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打心底裏不喜歡這個老頭,他覺得這老頭和他爺爺比起來差多了,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長輩的自覺,總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讓人看著就是不爽。
“你別以為除去那隻給我們一柳家造成不小威脅的靈我們就會感激你,其實他已在我們的封印之下,我們想殺他的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是我們不這樣做,正是為了保留那種危機感,正是為了讓我們有前進的動力……”
“那就是說我做錯了?我讓你們沒動力了?”阿依終於有點怒氣了,他實在忍受不了這個糟糕得一遢糊塗的老家夥。
“不,你並沒有做錯。處在你個人的角度來說你做的完全是正確的,是一種英雄的舉動。我剛才說那些話的意思是我們一柳家不會把你當成大恩人,也不會承認你幫助過我們,僅此而已。”
阿依剛想說些什麼,博古先生就拉住了他,低聲對他說:“孩子,你不了解一柳家就不要說這麼多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有人得到了一柳家的感恩的話那麼他就差不多等於獲得了所有的火屬性人類的感恩,你想想,這是多麼了不得的事情!如果你剛好又是個心術不正的人的話,那麼你就可以利用這種關係做出足以危害世界的壞事來。正因為如此族長先生才特別慎重地把這層意思說明白,免得你日後打著一柳家大恩人的幌子胡作非為。”
“哼,我卻從來沒有想過要他們感恩呢!”
“孩子,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
族長先生看了看阿依,又是毫無感情地說:“你元氣損耗得很厲害,得馬上休息!博古,你把他帶到房裏休息,至於日後的事日後再解決,現在還是以恢複身體為主。”
“明白,族長先生。”
於是阿依被博古先生抱到一間客房裏休息去了,說真的,現在他真的是十分需要休息,再過一會兒的話估計他連睜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無力地躺在床上,剛合上疲憊的眼睛卻又猛地強行張開,他問博古先生:“大叔,能不能給我一個鬧鍾?”
博古先生十分不解地問:“要鬧鍾幹什麼?”
於是阿依就將原因向他解釋了一番,還將那個惡夢詳詳細細地描述了一遍給博古先生聽。
博古先生聽後十分的驚訝,他沉思了一會兒,在心裏決定了一些問題後才對阿依說:“孩子,你不用擔心好好睡吧,我可以保證你今晚會不會做惡夢。”
“真的?”
“嗯。”
“好,我相信你!”阿依甜甜一笑就入睡了。
博古先生一直注視著阿依的表情,當他看到阿依睡臉上開始露出緊張的神色時就伸手在阿依的腦後門輕輕一拍,阿依就暈過去了。
博古先生看著他歎了口氣,輕輕地走出了房間。
連續一個星期阿依都是在床上度過的,現在他終於恢複了一點點力氣,已經能夠控製雙手運動了,但雙腳還是抬不起來。
在這段時間裏有好一些人來探望過他,其中來得最多的當然是博古先生,另外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都不是阿依認識的。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三小姐竟也來看過他一次,不過她明顯不是來探病的,反而更像是來尋找優越感的——她一看見阿依,臉上馬上就毫不掩飾地露出鄙視的目光,似乎覺得阿依丟盡了全人類的臉,也難怪,因為阿依此刻真的是衰弱到連隻螞蟻都不如。
一天傍晚,博古先生突然來到阿依的房間裏,平時他是絕不會在這個時間來看望阿依的,今天是怎麼回事了?
“孩子,我們好好聊聊吧!”雖然博古先生還是像平常一樣,但阿依知道,今天他們要聊的事情一定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嗯。”阿依回答。
“孩子,你以前有沒有覺得自己和別人不同嗎?有沒有覺得自己和天下間所有的人都不同?”
“不同?為什麼我會和別人不同,是因為我老做惡夢嗎?”
“不是,你沒有發現嗎?天下人人都有自己的屬性,甲、乙、寅、卯屬木,丙、丁、巳、午屬火,戊、己、醜、未屬土,庚、辛、申、酋屬金,壬、癸、亥、子屬水。但你自己呢?你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