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不懷好意的湊到小閻王身旁,笑的像朵花兒似的,挽著他的胳膊,說道:“閻王哥哥呀,您看看這裏離那些懸崖有多遠。那些罪魂可都是被扔下來的吧,就算是他們命大,沒被摔死,可是您再看看這密密麻麻的刀林。他們怎麼可能走到這裏呢?對了,閻王哥哥,您這麼大的腦袋,難道是用來裝漿糊的嗎?”
豬頭魅被逗得忍不住,將頭藏到石頭魍背後,捂著肚子狂笑不止。
小閻王上去就是一腳,不以為然的罵道:“笑啥,心兒妹妹說的對。從今往後,小爺的腦袋還就他娘的裝漿糊用了。”說完,又轉向心兒,指了指地洞,點頭哈腰的問道:“哎,我說妹子啊,那你說說,咱們誰先下去比較好呢?”
“當然是你了,你不是有不死之身嘛,萬一下麵有什麼危險,你也死不了。”心兒不假思索的答道。
“對啊,小胖,剛剛你不是還埋怨大哥跟和尚搶了你的功勞嘛。所以啊,我們大家一致決定,把眼下這個機會留給你。”這次,就連玲瓏也舉雙手讚成。
不動如來笑道:“三弟,放心吧,兩方牢獄的銜接通道裏是不會有危險的。”
聽不動如來如此一說,小閻王頓時來了精神,晃著大腦袋叫道:“哦,哦,那個,我老姐和心兒說的沒錯,我有不死之身,自然是我打頭陣。一個小小的破洞,有什麼大不了的。走,跟上啊。”
眾人還沒出去,便已經能夠聽到遠處傳來的鏗鏘之聲。緊走幾步,跨出洞口,一方嶄新的天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裏的天空有些特別。在高空之中,懸浮著無數縱橫交錯在一起的鋼刀鐵鋸,橫的是刀,縱的是鋸,不知以何種方法固定在了一起,形成一張遮天蔽日的無邊巨網。陽光隻能通過密集的柵欄孔照射進來,落在地上,便成了斑斑點點。
前方不遠處有兩座直上直下的巨型高山,高則通天,寬則無影。山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子和鋸子,就像是從山石裏麵長出來的一般。
兩山之間有一條山縫兒,山縫兒兩側的山壁上,也同樣長滿了鋼刀鐵鋸。左麵是刀,右麵是鋸,都是刃在前,背在後,左右相對,密密麻麻。將本來還算寬闊的山縫兒擠得隻能容納一個人通過。這處宛若一線天的山縫兒,似乎是這方空間裏唯一的一條路。
“這他娘的是刺蝟獄嗎?”小閻王晃著大腦袋,第一時間說出了他的獨家見解。
他的奇言怪論自然是換來了眾人鄙夷的目光。
他卻不以為然,捏了捏鼻子,指著兩座巨山嘟囔道:“你們看啊,這明明就是兩隻趴在這裏幽會的肥刺蝟嘛。左邊這個是公的,右邊這個是母的。”
“小爺,這裏是刀鋸獄。不過經您一提醒,這兩座山還真是有些像刺蝟。”豬頭魅忍著笑,向小閻王介紹道。
有了支持者,小閻王更是洋洋得意。伸手摟住豬頭魅的肩膀,儼然做出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然後眉飛色舞的說道:“看,看吧,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眾人一邊聽著小閻王打屁,一邊往前走。走的近了,才看到,狹窄的山縫兒之中已經有數不清的罪魂排起了一條長龍。
由於地方狹窄,也沒有其他路可走,眾人隻好學著罪魂們的樣子,排在了他們後麵。
山壁上的鋼刀鐵鋸,在斑斑點點的陽光照耀下,閃爍著像厲閃樣的寒光,陰森可怖,冷冽襲人。
排了許久,總算順利的走到了盡頭。山縫兒的盡頭,有一道一人多高的小門,門口坐著兩名人高馬大的獄卒。因為不動如來等人並不是罪魂,獄卒對他們的隨意走動根本不理不睬,即使他們相繼進到了小門裏麵,獄卒也是無動於衷,視而不見。
進到裏麵,眾人看到,這裏似乎是在山體之內構建出來的某種建築,也許是屋宅,也許是城堡。說是廣場吧,頭上還有頂,不透光;說是屋子吧,也太寬闊了點。姑且稱之為城吧。
城裏的四麵牆壁上,嵌滿了數不清的火把明燭,將這山體之內的巨大空間照的亮如白晝。城中央的地方聳立著一根鐵柱,水桶般粗細,十幾丈高。柱子左邊懸著一柄巨型鋼刀,正麵懸著一把巨型鐵鋸,刀鋸呈縱橫狀。鐵鋸已經落下,正在鋸一名被綁在鐵柱上的罪魂。由胯部起,直至頭頂,龐大的鐵鋸本可以一下鋸開,卻偏偏要一下一下,一寸一寸的鋸下去。似是故意要讓這名罪魂遭受這份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