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九天荒顏。
如果天下負我,我便負盡天下。
至高的九重天,最神聖光明之地,我為何感覺到如此黑暗……。
這一生真的太漫長,漫長到他不知今夕何夕,生時幾何。
或許不必太精彩,不必太銘心,就算終其一生隻是配角,記憶,還是可以在閑散的時候泛濫成災。
漫天的雪花如鵝毛飛舞,紛紛揚揚,思緒也跟著大雪飄向了另一個時空。
這,或許是唯一可以與往日聯係在一起的場景了……。
“落花飄零人猶在,恍如隔世回從前,舊夢重拾當自醒,滄桑過後歎人生。”一聲撕裂空氣的聲音傳出,已然打斷那雪山之上的吟誦的女子。冰眸一凝,嘴角一抹危險的笑容,恍如地獄的紅蓮,在黑夜中綻放。
雪山崖下,上百個妖族正在伺機而動。
“喂,不就是個小孩嗎,至於出動我們這麼多人嗎。”妖族中有一人不滿的抱怨道。
“行了,上頭的指令,防患於未然,也不過是安全起見罷了,早點解決了他早鬆口氣。行動。”說著,眾妖已經向雪山山洞方向靠近。
山洞裏,一個約十歲的男孩坐在石凳上,穿著破敗,到處是縫補的洞,像抹布一樣穿在身上,但卻出奇的幹淨。反複搓著手,試圖減輕這寒冷。這男孩是個半妖,母親曾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因從小修煉天賦不錯,所以她自信果敢,勇於冒險。某一天跟著幾個同愛冒險的修行者穿過妖霧迷林去闖蕩,正是這次闖蕩令她喪失了一切顛覆了整個命運。他是母親與一隻九尾妖狐生下的孽種,世人所不容。他的母親因此遭到世人唾棄,驅逐到這苦寒之地。
母親是愛她的,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可母親不經意間恍惚的神情,流離的眼神總是泄露了她的想法。終於在少年五歲時,他的母親拋棄了他。他不怪母親的,若不是他,母親會是無憂無慮長在父母心窩裏的少女,等帶著一段美好的姻緣,是他,讓她失去了這一切。轉眼,五年過去了,他已經十歲了,他想,他這一輩子就要這麼過下去了。這樣也好。
忽然,洞內黑了下去,男孩感到不對了。“殺了這小子!”眾妖全都往洞內衝去。
少年感到不對,立即起身,隻見道道綠光現出,秒殺了衝上前的十幾個妖族。
“他媽的,果然不能小看他,快殺了他。”憤怒驅使這些妖族更加殘酷,下手更加狠辣。少年一個閃身,竄出了山洞,迅速往前衝去。他不知這些人為何來殺他,但他知道,隻有逃跑才有活下去的機會,他想活。
“站住,”後麵的妖族怒吼著,少年不予理會繼續往前衝。卻一個急刹車突然止住了步伐,“你再跑呀,怎麼不跑了。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前麵也有一批妖,正等著他呢。看著這些人,心裏忽然感到很委屈,不滿上天的安排,他一直呆在雪山裏,為何會遭到這一切。這不公平,強大的怨憤讓他在瞬間展現了妖族的特征,一聲大喊向妖族衝去,一手一個,解決了數十個妖族,領頭的人趁他不備,一把飛刀插入男孩的腿肚,令他跪了下去,眾妖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砍了數刀,扔到地上。
“殺了他!”旁邊一妖族手起刀落,立時便砍了下去,刀卻在離男孩不到一寸的時候化作一團齏粉。
眾妖大驚失色,立刻向四周看,在前方不遠處一白衣女子傲然立在風雪中,身披金蓮繡線長袍,絕美的容顏在風雪中翩然出塵,但眾妖已不能去欣賞這女子的美,因為女子揮手之間便把妖族毀滅,閃身到了男孩身側。
“你可願到九重天上,得永生,沐光明,做人上之人。”
“願意。”男孩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白衣女子,一片神往。
“嗬……,願望是要付出代價的。”
“無論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受得,隻求再也不要這卑賤的日子。”七八歲的孩子,眼神卻比成年人都更加滄桑。
這樣的孩子是受了太多的苦了吧。
“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能吃飽喝足就已經是幸事,哪裏還敢奢求要一個名字呢。
無名?
“好,從今天開始,我給你一個名字,你叫墨淵。墨染紅塵,祭愛之淵。”
“記住,吾名,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