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有喜歡的人麼?”安梓溪看著葉一凡問道。葉一凡笑笑,在他那遙遠的記憶裏想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有。可是我隻記得一個。”葉一凡微笑著,腦袋裏都是年少時候的那些美好記憶。
青春期?是的,他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他的初戀。
當然還有他的阿婆,那個一直照顧他的女人,如果說這輩子愛過哪些女人,其中一個就非阿婆莫屬,還有那個青澀的小女孩。
打從他記事以來,他就和阿婆住在一起了。他的父母都在外麵打工掙錢。
村裏好多人都搬到新社區,隻有葉一凡和阿婆還是在她的老房子裏相依為命。他父母經常不回來,就像葉一凡曾經說過的那樣,他家很窮。阿婆說:“我們沒錢,以後一直在這破房子裏和我受罪,你願意麼?”
葉一凡聽著同樣的話,重複而機械地點頭。
他問阿婆:“我是哪裏來的啊?”她說我是撿來的。他不開心地笑笑。妹妹那個時候和爸媽一起在做生意的地方上學,那個時候他的妹妹身體健康,和常人沒有任何不同。
時光仿佛是白駒過隙,轉眼間他就到了16歲,那是屬於青春期的美好時光。葉一凡像所有少年一樣,幻想生命中出現一個可以去守候的白雪公主。當然還要,守候阿婆。
他對安梓溪說道,“雖然和父母關係不好,但是和阿婆關係一直很好,阿婆的眼睛有些花了,總是看不清路,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他的路燈,那個時候阿婆還沒有去世,如果可以我最希望的兩件事就是讓妹妹和阿婆活下來,阿婆和妹妹都是生病去世,如今我做了醫生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安梓溪看到他的臉上浮現出自豪的表情,想不到葉一凡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麵。真好。
然後就聽見葉一凡繼續說了下去,一直都是安梓溪在把自己的事情說過葉一凡聽,所以當葉一凡主動講起自己的事情時,安梓溪覺得很開心,她很喜歡聽葉一凡江講話,平靜而和諧,每個故事都寫滿了人生的真諦。
葉一凡繼續回想著。
他也希望有人像我他一樣守候樣守候她,她的阿婆,那個滿臉都是像樹皮一樣的皺紋,大手像稻草一樣粗糙還有些駝背的女人。她的一生都很平靜,不爭不搶與世無爭。
葉一凡希望有一個守候她的夕陽紅,而不是每天通過一個14英寸的電視觀看“夕陽紅”節目。
是阿婆給他起的名字,還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葉一凡。她說,在一個下著細雨的傍晚,她見到了一個算命男人,那男人嘴裏還哼著小曲兒,阿婆說那你給我孫子算一下吧
。
男人說這孩子將來一定會考上大學出人頭地的,這樣吧,你給我50塊錢我幫你給這個孩子起個名字,於是就有了葉一凡這個名字。
當阿婆回家把這件事告訴他的父母時父母還狠狠責怪了阿婆說她老糊塗被人給騙了,後來覺得這個名字還不錯就取了這個名字。
葉一凡感謝阿婆,因為見到它的人都一個勁兒地誇他名字好聽,他驕傲地說是我阿婆給我起的。
那個時候他嘴裏沒完沒了地說著阿婆說…夥伴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阿婆說”…
可是,16歲了,葉一凡長大了,臉皮變薄了。那幾乎是葉一凡最悔恨的事情,後來的葉一凡發現自己最在乎的其實就是阿婆的這份親情,隻可惜再也沒有機會訴說。
他不再問阿婆我是哪裏來的,不再陪阿婆一起看“夕陽紅”節目,不再守著阿婆用撿來的垃圾換來的錢給他買的小玩意兒…因為葉一凡開始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他有喜歡的女孩了。
第一次見他那個女孩,她就上來問他名字,他說我叫葉一凡,女孩說真好聽啊,那句“我阿婆給我起了”被葉一凡狠狠的咽了回去。
那個女孩知道葉一凡喜歡她,他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特別是和女孩見麵說話的時候,這種感覺最明顯。由於太緊張,連那女孩的名字都忘了問,過了4、5天,居然在學校再次相逢,知道她叫葉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