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帕?”
陸蘊凝托腮。
“這個有什麼講頭嗎?”
何思緣莞爾,“絲帕,思帕,長公主若繡好了,往後送給心上人也好。”
即使豪爽有如陸蘊凝,聽了這樣的話,也不禁臉紅起來。
我的身份,畢竟隻是個侍婢,所以在她們繡得認真的時候,我不敢隻是坐著,而是給她們遞繡線剪刀過去,或是添些熱茶。
一條潔白如雪的絲帕上,隻有簡單的一朵芍藥花,陸蘊凝邊學邊繡,認真的勁頭,不亞於她耍刀槍的時候。
“這,這是怎麼回事?”
何思緣聽見,不由抬眸望去,隻見陸蘊凝將繡繃翻了過來,看著背麵,不由皺起了眉。
“怎麼打結了?”
女子一邊抱怨著,一邊緊緊捏著繡針,用力往外拽著已經亂作一團的繡線。
陸蘊凝已經一動不動的在這裏坐了將近一個時辰,這對她來說,已經實屬難得。
她動了動已經略有些僵硬的脖子,看著被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繡線,一賭氣,用力扯起了繡線。
“還是我來吧。”
看她那個急躁樣子,何思緣笑著搖了搖頭,利落的將針別在繡布上,放下手裏的繡繃,便要來接陸蘊凝的。
可是,她還是晚了一步。
陸蘊凝的力氣本就大,這個時候,她又被這亂糟糟的一團,弄得一肚子脾氣,一個用力,隻聽“嘣”的一聲,那繡線便瞬間被她扯斷,而她的手,不受控製的朝一邊揮了過去。
女子甩出去的手,不偏不倚,恰好打在自己的麵前的茶碗上,我剛添的一碗茶,就這麼一滴不剩的全部澆在了何思緣正伸過來的手上。
“啊--!”
何思緣痛的瞬間縮回了手,那一雙如玉一般細嫩的手,頓時紅腫起來。
“王妃!”
此時,陸蘊凝也慌了神,她不知所措的看著何思緣,隻是斷斷續續問道:“你,你怎麼樣?”
何思緣大張著雙手,停在半空,一對好看的眉毛早已緊緊擰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平時大大咧咧慣了的陸蘊凝,看見何思緣這副樣子,也慌了神,見自己闖了禍,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還好,何思緣沒有疼得糊塗了,隻見她指著裏麵桌子的抽屜道:“那裏麵有藥。”
我三步並作兩步的奔過去,拉開抽屜,把藥拿了過來。
女子的額角,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兒,一雙原本纖細的手,已經完全腫了起來。
“還好,沒有起水泡。”
我放下藥,托著何思緣的手腕瞧著。
“王妃稍等,奴婢去打些冷水,敷過之後再上藥,會好的快些。”
被疼痛包圍的何思緣早已說不出話來,聽著我的話,也隻是點點頭。
我安慰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耽擱,端了盆,推門而出。
當我從井裏打了水上來,端著盆正要回去的時候,一回身,看到一個身影,攔在我的身前。
“王爺?”
看見殷梓彥,我端盆的手不禁緊了緊。
“奴婢叩見王爺,王爺金安。”
我正要跪下,卻見男人先我一步,一把將我的手臂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