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他的手這個動作，估計也是想防止被自己看見，皇甫正陽非常了解這個洛小姐，哪怕是自己摟一下她的小蠻腰，都免不了一頓暴打。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悲哀啊，自己追了兩年，又苦等了五年的青梅竹馬，被別人幾天時間就拱了。
確認了這一點，皇甫正陽一路上都緊繃著臉，就像剛死了老婆。
再穿過一片森林，前麵不遠就有一條小溪，皇甫正陽突然停下來，朝楊濤說道：“楊兄，去那邊給我們取點水嗎？”
楊濤一愣，大眼瞪小眼，心想你不會自己走兩步去喝個夠嗎？裝瓶水帶在身上多麻煩？
皇甫正陽還真遞了個軍用水壺過去，隻有拳頭大小，那是特工專用版的水壺。
楊濤又看了看洛凝，後者沒好氣道：“去呀，順便給我弄點回來，我也渴了。”
再看了遍皇甫正陽那臉色，楊濤就算是豬也明白什麼用意了，隻好接了這個活，順便也去給老黑洗個澡刷刷毛。
洛凝也早知道正陽有話對自己說，還不方便讓楊濤聽見，不由緊張起來，臉頰略顯嫣紅。
皇甫正陽清了清嗓子，看了看頭上的太陽，隻覺眼睛有點花，輕輕說道：“有件事兒想問問你，你不用緊張，老實說就行了。”
“你問吧。”洛凝深吸一口氣道。
“你跟他是不是已經……擦出什麼火花了？”皇甫正陽絞盡腦汁才整理出這麼一句含蓄的措辭。
“是！”洛凝的回答隻有一個字，簡短而且迅速，連半秒都不猶豫。
這一個字像把沉重的錘子，狠狠錘在皇甫正陽的胸口上，差點心都粹了。
皇甫正陽沉默半晌，忽然苦笑道：“看來真是命啊，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我卻比不上一個你剛認識的陌生人。我追你的時候，你鏗鏘有力地說，在退役之前不會考慮兒女私情，因為你隨時都做好了為祖國犧牲的準備……”
洛凝並沒有嚐過失戀的滋味，卻很能體會對方此刻的心情，憋了半天才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皇甫正陽又笑了兩聲，說道：“對不起個屁啊，其實是我傻逼，我自己又何嚐不是個隨時要為祖國犧牲的人？假如你當初答應了我，咱們有了孩子，萬一咱倆都光榮了，留下個孤兒多麼悲催？是我幼稚了，我根本就不應該對你有幻想……”
洛凝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說的是真心話。我知道感覺來了是擋也擋不住的，這隻能說明我不是你的菜，怨不得你！”皇甫正陽歎了口氣，轉身看看在小河邊逗狗的楊濤，“你的選擇是正確的，雖然我並不認為這貨是什麼正經人，但看得出他一定是個靠得住的男人，你們倆的基因合在一起簡直完美！”
洛凝暗暗一驚，不勝感慨。她一直知道這個青梅竹馬很豁達，卻沒想過他豁達到這個境界。
“你們也不用再扭扭捏捏的了，該是什麼樣就什麼樣，不必顧忌我的感受，要是連這點事都看不開，我也不配當個軍人了。”皇甫正陽終於看向洛凝，笑得很燦爛。
他的笑容，就像這九月的陽光，燦爛得來又不刺眼，有點蕭條卻不乏愜意。
這大概就是胸襟，這就是皇甫正陽！
楊濤看這邊話題已經結束了，才提著水壺牽著狗趕回來，打著哈哈道：“沒有說我的壞話吧？”
“說了你不少壞話呢！”皇甫正陽道。
“說了什麼？”楊濤一愣道。
“你猜！”
三條影子被拉得更長了，幾人繼續前行，突然響起了兩個男人的笑聲，後麵則是一個美女釋懷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