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老劉的印象，楊濤實在無可挑剔，這是他見過態度最端正的警察。
突然外麵闖進來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看打扮屬於基層市民，邊哭邊喊，作勢要跟楊濤拚命。
“是不是你打死我兒子的？還我兒子的命來。”
這對夫婦剛才醫院裏看過兒子的屍體，一哭二鬧三上吊，要向醫院討個說法。然後聽說派出所找到嫌疑人了，立刻馬不停蹄殺到派出派來，開始和楊濤較勁。
好幾名警員攔著這對夫婦，軟硬兼施試圖讓他們冷靜。
但夫婦二人悲痛欲絕，早就喪失了理智，張牙舞爪的，攔也攔不住，很快就殺出重圍，向楊濤撲去。
楊濤仍拖著腿俯首沉思，兀地出手“突突”兩下點了那二人的穴位，後者應聲倒地昏迷不醒。
警員們都傻眼了，這就跟看武俠片似的，點兩下人就暈過去了？
楊濤還伸手扶住二人緩緩放到地上，那孟五雖然死有餘辜，但父母卻是無辜的，內心也是充滿了同情。
“屍體現在在哪？”楊濤若有所思道。
“在人民醫院的停屍房，你要做什麼？”老劉好奇道。
“我當然是要驗屍了，既然我現在是嫌疑人，驗個屍的資格總有吧？”
盡管如今東方醫院的勢頭蒸蒸日上，有口皆碑，但畢竟是私企，涉及到犯罪的病人一般都安排到人民醫院救治。
孟五的屍體就在停屍房裏。
原本以楊濤的身份前來驗屍並不符合程序，但得知他剛剛治好市長老婆的癌症時，派出所所長額外開恩，命人帶隊前來。
別說他隻是有嫌疑，就算真有證據，萬一判斷錯了，得罪市長的座上賓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尤其這段時間F市的官場形勢極其微妙複雜，莫名空降兩個大人物，一個周車學，一個陳宏圖，那是出了名的油鹽不盡鐵麵無私，整起奸商和貪官來那是心狠手辣，一點不心慈手軟。
既然警方授權，院方也不敢提意見，乖乖把屍體拿了出來，給神醫過目。
法醫是個老醫生，平生剁人比屠夫宰豬還多，經驗豐富，饒是他的經驗，都無法百分之百保證自己的鑒定結果準確無誤。
“楊醫生？神醫啊，久仰大名，我姓孫，他們老喊我老孫。”老法醫顯然對楊濤頗有好感，隻差還沒讚後生可畏。
楊濤拉開鏈子，隻看了孟五的屍首一眼，就疑惑不解，道：“孫前輩，你說他的死因是心肌梗塞？但為什麼他的麵部表情一點痛苦都沒有？”
孟五的表情，就跟睡著了一樣，比安樂死還平靜，死前哪受過半點痛苦。
“這一點我也很困惑，但是經過解剖之後，我查過他的心髒，確實是心肌梗塞死的，報告上隻好如實寫了。”
心肌梗塞暴斃，卻沒半點痛苦，如此離奇的死因，楊濤立刻想到一件毛骨悚然的事實，即被自己打過的人，除了趙威和查文誌，兩個都死了，第一個是跟吳靚靚逛街時捅了自己一刀的粉絲，這孟五就是第二個。
沒死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死了的這兩個，則全是混跡在社會底層的吊絲。
不會有這麼巧吧？是不是有誰在暗地裏針對自己？
他依稀記得上次那人是中了鬼煞的毒死的。
“有發現中毒現象嗎？”楊濤皺著眉頭道。
“沒有，他死亡之前兩個小時，護士還看見他活蹦亂跳呢，那兩個小時之內他並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他的胃我也檢查過了，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