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省西南邊境的一個邊陲小鎮。
一條狹窄彎曲的羊腸小道從小鎮直通向與滇省交臨的鄰國緬甸,深秋如水的月光灑落在雜草叢生的小道上,在地上印下斑駁的影子。
這條羊腸小道雖然偏僻,平時也極少有人行走,但對兩國邊境之間的走私販來說,卻是一條黃金通道!
無論是醫藥物資,還是軍火彈藥,亦或者是毒品黃金,源源不斷的通過這條羊腸小道,在兩國之間暢通無阻的流通。
更關鍵的是,除了當地極少的本地居民,就連邊境武警都不知道有這麼一條運輸通道的存在。
今夜,月光如水,似乎和往常沒什麼不一樣。
清冷的月光如水銀泄地般灑落,將小道上的十一人照的清清楚楚。
六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上去生機全無。三個金發碧眼的洋人以中間一個黃膚黑發的中年男子為中心呈扇形立著,身體筆直而堅挺,像是四杆標槍,插在地下,身上閃耀著騰騰殺氣。
蘇夜麵容慘白,一手捂著心口,“咳!”
最終還是沒忍住,一口血從肺部嗆了出來,挾帶著血沫的豔紅色液體隨著劇烈的咳嗽,噴灑在地麵上的草葉上。
蘇夜冷冷盯著麵前這個中年男子,胸膛劇烈起伏著,顯然已經受了重傷。
“夜梟,你敗了……”
說話的,正是那個被三個金發碧眼的洋人圍在中間的中年男子,三十來歲的年紀,一米八幾的個頭,頭發很長,還在後腦勺留了個微微翹起的小辮子。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藏灰色的唐裝。
腳上更是詭異的踩著一雙笨重厚實的軍靴,他似乎還嫌軍靴重量不夠,在軍靴底下鑲嵌了一塊尺來厚的鋼板。如此笨重的軍靴踩在腳下,倘若是普通人,別說行走了,就是要動一下,恐怕都成問題。
而這個中年男子,顯然遠非尋常人可比,穿著這雙鋼板軍靴,來去如風,迅疾異常。
“如果這就是你們華夏最精銳的特種部隊——紫麒麟的實力,嗬嗬,那我隻能說,不堪一擊!”
被中年男子喚作‘夜梟’的蘇夜,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微微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六個人,準確來說,是六具屍體,眼神悲涼,似乎人世間所有的苦痛,都被他藏到了這眼神之中。
“師兄,為什麼……”
蘇夜喃喃囈語,身體猛烈的震顫起來。
“為什麼?小師弟,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同為古武派的秘術傳人,為什麼師傅他老人家從小就偏愛你?我項伯當有哪點不及你!”
這個留著風騷小辮子的中年男子情緒一下子也激動起來,咆哮著:
“從小到大,師傅什麼都向著你,所有的委屈都留給我,我不甘心!其他也就算了,就連古武秘術,他老人家都不願傾囊相授,要不是我背著他偷學,今天敗的,就是我項伯當!”
“你蘇夜何德何能,能得師傅的寵愛?雖然他老人家已經仙去,但我相信,他一定會看到這一幕的,我項伯當要殺你,無異於踩死一隻螻蟻!我就是要證明,師傅他老人家看走眼了,論天資,論武學,他最得意的弟子都不是我的對手。”
看著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師兄癲狂的模樣,蘇夜搖了搖頭。
“師兄,我真是沒想到呀,你竟會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手心手背都是肉,師傅他怎會偏愛我一人呢!你性格偏激,容易走極端,師傅是怕你日後走上歧路,所以才通過種種手段,來打磨你的棱角。沒想到,你會記恨至斯!”
項伯當麵色劇變,死死的盯著自己這個小師弟,“你撒謊!這絕不可能!我不信!”
繼而蹙眉一想,嘴角微微翹起,露出邪魅猖獗的笑容。
“不論如何,你的紫麒麟早已成了教廷的眼中釘肉中刺,鏟除紫麒麟,是遲早的事。上次在哥倫比亞,你帶領紫麒麟屢屢壞了教廷在那的毒品生意,現在又想幹擾教廷在金三角的軍火買賣。教廷這才動用我們血騎士,讓你們紫麒麟徹底消失!”
項伯當整了整衣領,冷冷掃了一眼站在他左右,沒有他命令一動都不動的三個血騎士,繼續道:
“不過你放心,夜梟,今天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要你以後永遠活在恐懼之中,永遠活在愧疚之中!我要你永遠記住我這張臉,讓它成為你的噩夢;要你們華夏知道,我們血騎士的可怕,以後誰敢與我們為敵,紫麒麟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記得來找我報仇,師兄隨時恭候大駕。”
“走!”
血騎士項伯當衝著身旁其他三個麵容冰冷的白膚金發的洋人揮了揮手,四個人眨眼間就消失在這邊境無盡的黑夜中。
……
“咳……”
又是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