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第二十一章

不成熟的男人,誰敢保證沒個三長兩短的呢?

日子花開夢落,沒過了多長時間,蘇紫衣就可以帶著兒子到街上逛街去了。

青青河邊草,又有誰不老,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詞裏的,還是夢裏的,是詩人白居易筆下的。

孩子,李明智也跟著喃喃學語說,爸爸河邊草,媽媽永不老。老火咬不盡,清風鎖又生。聽著聽著,她就撲哧的笑在一望無際的河灘上,放飛著那座城裏的大房子,還有那個不知是死,還是死的老男人。

有那麼一段時間沒有回去過,李小林就趁著夜色朦朧回到城裏的老家,去看看他曾經夢裏的女人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過得還好不好?

想的是那麼的好,可是每當腳步踏上那熟悉的階梯時,他的心窩裏的火,燒的撲通撲通的。

“怕什麼?又不是去別人家!你又沒有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

說歸說,可是他的眼睛還是不敢那座早已人去樓空的房子。空空的鎖著一個鐵鎖,橫在茫茫的夜色下,看不清,說不明的。單就一陣狗吠,就把他的心嚇回到階梯下麵。

李小林深沉的多望了一眼,就遠遠的逃離在柳巷人家的夢裏,一個女人的胳膊纏繞著一個男人脖頸上,肆無忌憚的親吻著都市浪漫,還有女人朦朧煙火裏的倩影。

一個彩電,擱在了臥室的西北角,不是特別的新,湊合著還能多看幾個情感劇場;兩張桌子,黃褐色的,放著兩盆花,多少有點風塵仆仆的樣子;靠著床頭的窗戶邊上,掛著窗簾,是在屋子的東南角的地方。

對麵的組合立櫃,空空的隻剩下幾件那年買的衣服,時間長了,早已是不那麼的喜歡的穿了;還剩的幾件衣服,全擱在了床頭的被子上了,粉色的,看上去很是招人喜歡!

昔日彎彎的月已經見的不那麼的如夢一樣圓了,自打宋超走後,少見的她明過。或許,孟黃櫻桃想過了,這就是所謂“女人獨守空房”的感覺吧?

每個人的冬天都會有一份等待,如果你等的人還未來到,那時的你,是否還會想起你我的回憶?

當愛已成往事,孟黃櫻桃婆娑著夢裏的清秋,一步一個腳印,漫步走下大理石砌就的長提。

門前的李大爺放牛歸來,背了一捆酸棗木,人走起來還是那麼的鏗鏘有力。多少事堪付回首?秋千下的梧桐,堆砌了滿滿的梧桐樹葉。懷舊不隻是她孟黃櫻桃一個人的專有。

才思尚可,隻欠一絲成熟的氣質,可讓人怦然心動。卸下秋裝,還憶春冷,半江玄月,那是惹動了誰的紅娘?

風似是知曉婉君的心思,一卷寒窗,又去去窗台,還是一人獨好!

落秋華!

當李大爺走上馬路邊上的小土坡時,孟黃櫻桃還時不時的回望了一眼,剛才磕磕絆絆走過的生命征程。

人活著,就是為了受苦。蒼繭,厚拙,樸實,沒有人能夠讀懂他眼神裏迷茫。或許,他也在回望他那早已逝去的童年吧!

等的孟黃櫻桃走到了馬路邊上時,李大爺也背著那捆酸棗木也消失在那青磚砌就的巷尾。直到那老黃牛的影子也最終消失在路的盡頭,搖擺了一下她的尾巴,方才看不到那農夫憔悴的眼神。

冬天的風,淒神寒骨,過不了幾天,就會來的。到那時,孟黃櫻桃早就想過了,那一定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當是個好天氣!

生活過的馬馬虎虎的不知道東南西北。月亮還未照圓整個北方的蒼茫的大地,蘇紫衣抱著孩子走在人際少至的小道上了。

“要不咱們別要這個孩子了?”

李小林猛抽了一鍋子煙。煙勁,白的熏得人的心眼裏坑裏卡拉直發慌。

“什麼?你說不要這個孩子了?難道這個孩子不是你的骨肉?當初生孩子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不要這個孩子呢?”

媳婦著急了,李小林大眼祝子斜瞅了一眼,不再多說一句廢話。李小林此刻清楚,再多說一句話,就可能把老婆的炸藥包給點著了。

“孩子,你可是要挺住啊!”顛簸的山路,走了好長一段時間,蘇紫衣和兩個人才趕到鎮上一個醫藥鋪。

“醫生!你可是要救救孩子啊!”

醫生打量著滿臉通紅的孩子,跟她說道:“這位女士,你還是先把孩子帶到主任那裏看看吧!”

”好,好,好。“說著說著,眼淚就嘩啦啦的流下來了。心眼裏哭泣的說道:”孩子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

”孩子沒事!打針退燒針就沒事了!“主任是個上了歲數的中年男子,人看上去非常的穩重。

”真的?“蘇紫衣的眼睛瞪的像玻璃球那麼的圓。

”嗯!請你出示一下孩子的出生證明,我們方便做個登記?“

”出生證明?“蘇紫衣的大腦懵了,”什麼出生證明?兩個人還沒辦結婚證,哪來的出生證明呢?“

”打個針也不是什麼大事。先給孩子打了針再說吧!“

主任看著蘇紫衣心急燎火的樣子,一擺手,先讓護士配藥去了。

晚上的時候,蘇紫衣神不知,鬼不知的又撥通了孟黃櫻桃這位老朋友的熟悉地手機。

早知道現在這個狀況,我就不結婚了。趕緊的吧!給我找個新對像吧? 那你現在呢?

蘇紫衣笑問道。

現在還湊合著過吧!我受不了啦!孟黃櫻桃自歎說道。

那你找個什麼樣子的呢?蘇紫衣追問道。 找個結婚的不靠譜,沒結婚的吧!

孟黃櫻桃酸溜溜的苦笑道,沒結婚的?

孟黃櫻桃也知道的,不成熟的男人,誰敢保證沒個三長兩短的呢?不成熟的男人,確切的說,應該說是男孩子,缺乏男人身上的那股子陽剛之氣。

車駛出了環城高速,風愈見得涼人心扉。

孟黃櫻桃坐在駛往故鄉地城市地大巴車上,遙望著故事裏的城堡,燈火輝煌,淹沒了她的記憶。

還記得小時候,孟黃櫻桃躡著小腳跟在母親的屁股後麵,問你這是做什麼去呢?

母親放下水盆,揉著女兒粉嘟嘟的小臉蛋說,我這是給佳兒去洗衣服。

洗衣服?那洗完衣服之後呢?孟黃櫻桃眨著眼睛又問道。 回來給佳兒蓋大大的房子… 大大的房子?

直到她離開故鄉,母親還是和現在三間瓦房一樣,渡過了春,渡過了夏,渡過了秋,還有冬。

大房,從此成為了她夢中的一個難以釋懷的心願。

大房子,蘇紫衣看著床上熟睡的孩子說道,兒子啊!等你長大了,讓你的父親給你蓋大大的房子,讓你住下去吧!到那時,你就不用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小西溝裏曬太陽了。

有一天,也許我會把“愛情”這個字寫得簡單一些。不再摻雜一點點世俗的雜念。

孟黃櫻桃想到了這裏,心就不知怎麼會事的,就感覺心裏好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秋夢裏,孟黃櫻桃還在一座故城漂泊。

天上的雲是白的,一朵接著一朵,向著高山頂上漂去。那是一種如雨後看雪蓮一樣的絕豔。

想想都是那麼的美,都是讓她憔悴地心感覺到別樣的輕鬆,孟黃櫻桃閉上了久曆歲月滄桑的雙眼,麵朝著一窗幽月,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