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玄武之力?
“國師,暗道內的機關都已拆除。這暗道並不長,隻是通往玄武閣外。”趕來稟報的是截雲五蛟的老大蹈海蛟,他們五兄弟受風激煙統轄,也一起趕來相助。
一清點點頭,眼角瞥見了風激煙嘴邊的一絲冷笑。
他似乎已聽到了風激煙心內的嘲笑聲:這個國師,僅此而已。
果然隻聽風激煙道:“屬下以為,眼下他們兵分兩路,蕭七帶著那些掌門逃往平定州,實是故布疑陣。實則,朱瞻基一行必會全力逃向井陘關,出關後直奔京城。”
“你以為他們會出關?”一清冷哼道,“不,他們會在井陘關等我們!”
“為什麼?”風激煙一愣,“他們當務之急,便是即刻趕往京師啊?”
“朱瞻基冒險走旱路,足見此子膽魄,但此時強敵在後,過關後他們已是逃無可逃。朱瞻基自幼追隨先帝,深明兵法,他一定會踞險死守。井陘關,是他們最後一道屏障。”
風激煙的目光一燦,沉聲道:“那就請國師即刻下令,急追窮寇。”
一清笑道:“不錯,此次井陘關之戰,咱們定要一鼓作氣,漢王千歲的千秋偉業,便著落在你我肩上……”
風激煙神色謙恭淡定,眸中還是有一絲激越閃過。
忽然,一清那幹枯的老掌已向風激煙拍來,他霎時一個激靈,本能地便想向後躲閃,但那隻手仿佛無所不在,恍惚間,已輕輕拍在自己肩頭。
跟著耳邊傳來一清的歎息:“激煙,貧道老啦,殘秋這一去,讓貧道頓起浮生若夢之感。今後你可要多擔當些重任了。”
風激煙才覺出如山的無形壓力頓去,本待謙遜兩句,但話到口邊,卻又隻化成淡淡一笑:“激煙全聽國師指點。”
日色西斜時,天空又陰鬱起來。
每日裏進出井陘關的人不少,但連日的大雨弄得道路淤塞,驛道上竟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鐵騁縮在垛口後瞭望了多時,才見那彪人馬姍姍來遲。
遠遠地,隻見馬上的一清一副誌得意滿之狀,難道他已勝算在胸?鐵騁的心裏陣陣發緊,因為大雨封路,左近州縣的官軍也無法馳援。自然,太子現在成了罪人,按著大明朝官場的規矩,那些官軍即便得了號令,也不敢貿然行事。
此時,井陘關的大門早已緊閉,連一隻蚊子都鑽不過去。
“祁順,快快開門!”
風激煙揮手命屬下在關門口呼喝著,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城頭上卻沒有絲毫回應。
“祁順在此!”
鐵騁長笑聲中,命人將祁順的屍身吊在了樓頭:“看見了嗎,亂臣賊子,便是這下場。來人,給本官放箭!”
蕭七、柳蒼雲等人都隱在了垛口後,緊扣著兵刃。董罡鋒和三名鐵衛則攥緊了神機槍。天字號神機火銃隻有九把,很可能還有不會響的,便隻能留給這四個經過特訓的幼軍鐵衛。每人兩把,也隻有不足兩次的機會。
為防萬一,驛站中原有的驛卒都已遣散,由管八方帶來的鐵府親兵換上了驛卒衣衫,此時眾“驛卒”亂糟糟地張弓射箭,羽箭也是雜亂無章。
“他們果然在裏麵!”風激煙朗聲長笑,“困獸猶鬥麼,給我發槍,大家衝!”
漢王府護衛自然也帶了神機槍,但昨晚突遭大雨,火藥火撚給淋濕了不少,此時聽得風激煙的大喝,眾護衛忙也舉起神機銃,點燃火撚四射。
幾聲淩亂的槍響,立時將垛口的羽箭壓住。
躡電蛟和翻山蛟已雙馬並出,搶在了前頭。井陘關的關門早不是當年的雄關大門,轉成驛站後,那關門隻是個樣子貨,給力大無窮的翻山蛟掄起短錘,沒幾下便砸開。
漢王府眾護衛狂嘯著,一鼓作氣衝入了甕城。甕城是城池外的小城,呈半月形,為護衛主城門的藩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