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道強弱不一的身影同時殺向越影,每一道身影都代表著一道危險的攻擊。
不遠處的蘇惡此刻並沒有像表現的那麼平靜,豆大的汗珠自他額頭流下,眼前的越影即使在他暗中的算計之下也是能達到這種程度,在他心裏,這一戰的勝算已經遠遠接近於無。
越影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蘇惡,森然一笑,口中微微呢喃著什麼,頓時將蘇惡嚇了一跳。
緊接著,似無視麵前這許多近在咫尺的恐怖攻擊,越影雙手張開,眼中輕蔑之意明晰可見,手掌一揮,毫無花俏,手掌拍擊的方向,乃是百兵叟與殘餘先天所在之處,兩者隔了數百丈的距離,但詭異地,人群陡然顯現出一道氣壓。
百兵叟此時雖然已精疲力盡,但境界所在,自然是看得出眼前這道氣壓的恐怖,神色頓時有些恐懼。
淡黃色微光閃現,那氣壓擊打在微光至上,如群山有壓頂一般,那微光也是轉眼間便被壓得粉碎。
氣壓轟擊之處,數十名先天強者避無可避,登時連慘叫之聲都來不及發出便飛灰湮滅。
不多時,那滿地的氣流便是消散,卻見百兵叟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雙手雙腳皆是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此時已經是奄奄一息。
與此同時,數十道飽含殺意的一擊也是擊打在越影的身上。
而不遠處的吳仁看著一切,眼中的絕望之色越發濃鬱。
眾人的攻擊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團,幾欲將越影吞噬,但在其爆發的瞬間,一絲血色從越影的眼中迸發,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著眼前的光團。
眾人見情勢不好也是立即暴退,但有境界略低的幾名軍官卻是慢了一步。
幾個呼吸間,那巨大光團便在血色之中消散殆盡,而後越影伸出了一隻快速變大,且慘白可怖的手,抓住那慢了幾分的軍官,用力一捏,無數血水自指縫之中飛濺。
沒有一絲的慘叫,在所有人看來,這幾人死前的眼神之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誌。
澤袍的死亡並未激發兩位年輕將軍和一眾手下軍官的憤怒,和眾人一樣,哪怕境界高深,在碰到更加強大幾乎無法力敵之人,他們的眼中隻剩下恐懼,還有逃離的欲望。
所有人與眼前的越影對峙著,但卻讓人有一種螞蟻看著大象的絕望對比,場上一片寂靜。
“逃!”吳仁恰好看到越影先生身後輕笑的李易,也是嘶聲力竭地喊道,猶如一名竭盡全力試圖證明自己聽覺的失聰者一般。
所有人也是同時心領神會,繼續下去隻有死路一條,實力差距如此之大的情況下,逃離,是唯一的選擇。
一時間,所有人如落潮般飛速暴退,而那越影看在眼裏,似乎不為所動,安靜地站在原處,望著他們逃離的身影,似在呢喃輕笑。
虎昌城中,原本肆意蔓延的血水此刻暴退,隻餘百丈範圍,而四處飛奔逃離的大部分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細節。
唯一發現這一點的蘇惡,此刻心中卻為恐懼所支配。
一路之上吳垢一直思考著為何身後沒有追擊,但他並沒有開口詢問任何人,因為所有人心裏也必定因此蒙著一層陰雲。
此刻他體內的先天力量也是開始飛速削弱,若無身旁張姓將軍攜帶,恐怕他也是難以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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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成功逃離虎昌城的那一刻,越影也是將轉頭看向李易,鬼巫,還有無鹽女,麵部僵硬,不帶絲毫感情地對著眼前三人之中的李易說道;“李易,可有話說?”
李易笑著,與眼前之人對視,似絲毫不為其恐怖威壓所影響,手中揣著的迷幻寶珠也是放在裏地上。
“便是這個玩意兒嗎?”越影看著眼前的寶珠語氣之中帶著一絲驚訝,揮手間,便將寶珠擊得粉碎,其身上數個部位也是飄出了多枚承載著部分血水的透明球體,這一個個球體的中心赫然是一塊塊與吳垢之前攜帶的弱水玉符一樣的玉佩,“你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覷啊,白玉樓之人身懷弱水玉符,你借他們的屍體順理成章地將玉符混入大陣血池之中,再到剛才引動這一切,限製了我一瞬間的行動為,這很不錯,你從頭到尾為了一個吳垢,假意投誠,不惜以所有人的性命來一演一場戲?你真當我不知道?雖然戲沒演成,但你,不惜身死,背負他一生的憎恨,想出這等法子也要救他,而他,卻永遠不知道你的付出,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