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智腦中心。”
顧天雲在露台上走了一圈，神色漫不經心地說：“閑著太悶，不如隨便走走看看。剛才談到人工智慧，挺有意思，我們去實地參觀一下伯恩教授的研究組，看最新的研究實驗進展怎麼樣。”
“好啊！我也很想去看看，十分期待人工智慧有重大突破。”曹潔高興說：“整天悶在科學中心，我也沒啥重要的事。但您的身體……”
“很好！精力充沛，腿上有用不完的勁。”
顧天雲彎腰拍了拍金屬外骨骼，“我充當機械戰警上街巡邏都沒問題。”
實際上，他神疲力乏之極。腦神經依然在持續隱痛，走了一陣，感覺下肢已漸漸麻木，全憑意誌力在艱難支撐行走。他故作輕鬆之態，卻是製造一種健康恢複良好的假象，利於他展開行動。
午休時間，露台上有些科研人員閑坐喝咖啡，享受陽光午茶。他一直在留意觀察四周，沒發覺警衛跟蹤跡象。但憑第六感警覺，黑鏡在以某種方式暗中監控，尤其是對他將進入智腦中心的行動，嚴密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壓迫感沉重，但他穩步應對，麵露微笑，前往人工智慧的研究中心。
乘電梯到樓宇六層，沿著環形通道走去生物圈試驗場。
“小曹，大腦和計算機都是物質結構，為什麼人有智慧，而計算機卻隻有運算能力？”顧天雲問：“我們得通過進行生物實驗來研究人工智慧？”
“結構不同、方式、屬性不同，物質包含的量子場信息係的差別可大了，也就呈現出迥然不同的意識量子態。”曹潔說：“當然，至今科學界也不確定，一塊石頭是否有意識？具有另一種超出我們認知範圍的意識。在意識量子層麵，我們知之甚少，除了理論，目前還無法解開它的奧秘。我們隻有先研究承載意識的結構屬性，找出智慧基因，開發人工智慧體。”
“生物體內的智慧基因？”
“是啊，尤其是大腦的結構最明顯。腦神經元結構某種特殊方式，發生微妙而奇特的變化，產生承載意識的量子場信息。比喻來說，就好像一個地形奇特而精妙的峽穀，空穀承容雨水，形成了一泓充盈智慧波光的美麗湖泊。”
“人腦隻是個容器，智慧是容器裏的水？”
“呃，差不多吧！偉大的思想不需要一個偉大的創造者，起源於某個基本的智慧基因，經過混沌與規則相係的演化，最終形成神聖的、深不可測的最高智慧體。嗬！聽起來，我就像在描述上帝的誕生，天呐，我可沒這種意圖。”
“科學是僭妄之物，但它往往是對的。”
“哈！議長先生，您的定義十分精準。我們現在就是先做實驗，再推導理論。或許，我們隻要創造出高級人工智慧，它就能為我們做出理論。就像電腦，輸入問題，它就給出相應的答案。我們可以問高級人工智慧體，宇宙的法則是什麼？它也許能交出一份關於萬物之理的完美答卷。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研究人工智慧，以生物的方式，最終卻走到了物理的盡頭。”
“創造出高階智慧，關在囚籠裏，然後拷問它宇宙的真相，有意思！”
“可惜，目前的人工智慧體最高隻有三百的智慧值，能為我們所做不多。就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大象，我們才剛剛摸到了大象的尾巴。”
“三百的智慧，這條象尾也夠聰明了，至少在你我之上。”
說話間，兩人進入生物圈試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