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胖虎便開著車回了陽城,而我也希望這件事情息事寧人,就在遠處的半山腰上選一塊納福添財的地方,時間定在了三天後下葬,而家裏覺得不吉利,就雇傭了和尚道士來念經。
但是又出亂子了,是和尚與道士打起來了,搞得我還得去拉架,差點被一個老禿驢一拳打暈過去。
其實我心裏一直擔心還會有變故發生,心裏七上八下的,所以也就沒有過問這件事情,我們家人也是,有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請佛教就佛教,道教就道教,兩個都請了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嘛!
我雖然說不上為什麼會擔心,但是心裏的感覺就是這樣,就給胖虎打了電話,得知他到了也就放心了。
不過,我的擔心還是非常有道理的,但這次並非是胖虎惹出的事情,突變發生在下葬前一天的晚上。
當天晚上,幫忙的親朋好友都來家裏吃飯,其實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沉,隻有幾個本家的孩子在院子裏邊玩鬧,吵得要命,我沒吃幾口飯便率先撤離了飯桌,借口是幫我小叔守夜。
小叔從小身體一直不怎麼樣,可能也是這個原因,爺爺才沒有讓他沾染這行,要不然現在也跟我父親一樣了。
我一個人就帶了飯,騎著摩托車往山上去,大晚上來這種荒山墳地,放在以前打死我都不來。
可現在的我,可以說已經脫胎換骨,看著一座座墳頭,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或者說是莫名的心裏激動,就像是胖虎說的手在發癢。
小叔吃著飯,就聊到的關於結婚的問題,問我:“大侄子,什麼時候把你女朋友來回村來,給小叔看看。”
我點了支煙,苦笑道:“別提了,還沒搞定呢!”
“不會吧?”小叔滿嘴噴著米粒,說:“你小子現在要錢有錢,要事業有事業,怎麼可能搞不定。”
我說:“雖然現在什麼都有了,但愛情這種東西並不是說你有錢就能有的,用錢買來的愛情那還能叫愛情嗎?”
小叔冷笑道:“果然是大城市人,這回來說話都變了,不過你小叔不懂這些。”他折了一根枯草剔著牙,說:“侄子,小叔最近手頭畢竟緊,借小叔點應應急。”
我愣了愣,說:“小叔別開玩笑了,咱家活的太逍遙的就屬小叔您了,大把的票子出去賭,小情人不知道有多少,還能我哭窮?”
小叔說:“侄子,小叔是認真的,最近手氣不好,輸了快五萬了,這要是讓你嬸子知道,那還不鬧翻天。”
我就是因為他太喜歡賭錢,所以才不敢借給他,否則那就是害了他,便搪塞說:“我現在身上沒帶錢,等我回去給你打過來了,要多少?”
小叔眉開眼笑道:“五萬就行,以後不再玩了,玩的都快把老婆都輸了。”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小叔,這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這樣的道理您不會不懂吧?”
小叔也是有求於我,放在以前那肯聽我說教。
這次他齒牙咧嘴地笑著說:“懂,當然懂,這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嘛。哎,大侄子,要不然你把小叔也拉到你的鋪子裏幹個跑腿之類啥的。小叔的要求不高,一年能拿回個三五萬就成。”
我沒有接他的話,而且看著蔚藍的夜空中那一輪毛月亮,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小叔繼續說:“你弟弟也不小了,小叔想著給他攢幾年錢,然後到縣城裏買個房娶個媳婦兒,我這一輩子也算是對得起做父親這個責任。”
聽到這樣的話,我微微一怔,看著小叔有一些頹廢的模樣,心裏就有些軟了。
說實話,小叔是家裏的最不省心的,據說爺爺在臨時時候都對他放心不下,再說他的兒子和我是堂兄弟,我們相處也不錯,要是小叔真的肯痛改前非,我自然會不計前嫌拉他一把,那也相當於在幫助自己的堂弟。
我給了小叔一隻煙說:“小叔,您要是這樣說,我這個當侄子的再不幫一把,那就被別人笑話了。行,這次您跟著我一起回北去,我幫你安排個差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