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和幾個叔伯也走了過來,他們的臉色比我還差,就問我們看出什麼了嗎?
我和胖虎把事情簡單一說,給他們一分析之後,我就問:“小叔,咱們老家這邊有盜墓賊嗎?”
一個本家的大伯說:“這個不清楚,不過就算有盜墓賊也不用挖咱家的祖墳吧?裏邊什麼都沒有。”
胖虎撇了撇嘴說:“那可不一定。”他的言外之意我聽得出來,畢竟我爺爺是搬山道人這件事情已經落實了,墓裏邊有冥器並不奇怪。
小叔搖了搖頭說:“有一點兒很奇怪,要是盜咱們張家的,那肯定要打開棺材的,這些祖宗的棺材都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在我和胖虎去看來,十二口棺材隻有底部都有兩道繩子勒過的痕跡,顯然是從墓下直接吊上來的。
這一下就都說不通了,不開棺怎麼還能叫盜墓呢?
從現場回家,我們談了一下,最後得到了三條線索:第一,是盜墓賊做的;第二,使用的工具是老式的洛陽鏟;第三,沒有開棺、沒有破壞棺材,顯然目標並非是盜墓。
總的來說,這可能就是我們張家的仇家,故意用這種方式羞辱和惡心我們這些張家後人。
但是,我心裏還有一點兒不明白的地方,既然是仇家,要是對方直接把棺材破壞,那不是更加羞辱我們嗎?
在晚飯的時候,小叔喝著酒忽然就一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聽朋友說在距離我們村十五裏外的村子裏邊出了兩個盜墓賊,這兩個人都是光棍兒,白天下地幹活,晚上就出來幹缺德的事情。”
這話一說,其他叔伯也略有耳聞,隻以為那是茶餘飯後的閑談,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小叔一提自然就聯想到了這兩個人。
當晚,我們開了兩輛車,後麵還有十幾個騎摩托的,都是我們的本家,那種感覺有些像是去打架似的。
但是,我還是千叮嚀萬囑咐,要真是他們幹的,我們就把他們交給警察,然後拿一筆安葬先人的賠償費也就算了,不過看架勢顯然我的話是多餘的。
十分鍾後,我們到了那個村子。
那是晚上九點多,農村人睡得早,即便躺在家裏看電視,也沒有人在街上,所以空蕩蕩的村內水泥路,兩排都是一房高的垂楊柳,總感覺有那麼一絲陰森,不過我們的人這麼多,這種感覺很快又消失了。
我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們幹的,也不好進去直接就問,我便說:“各位伯伯叔叔,在外麵等著,我和我兄弟先裝成買古董的進去看看,順便探探他們的口風,要真是他們幹的,到時候出來再說。”
其他人也是同意,畢竟上去一群人就問人家是不是刨了我家的祖墳,就是傻子也不會說,說了就等於要結結實實挨頓打,然後還要被扭送到鄉裏的派出所。
這種類似的事件略見不鮮,誰家的老婆偷人,誰家的糧食牲畜被偷都是這樣。
開著胖虎的車進了村子,小叔坐在車上,給我們指了路,很快就到了其中一個盜墓賊的家裏。
這個家夥叫梁兵,將近五十歲,家裏兄弟七個,說起來也是一個苦命人,自己幫著其他兄弟娶了媳婦兒,而他最終落得孤身一人。
家裏的燈是亮著的,我敲了敲門,問:“梁兵在家嗎?”
連續敲了一會兒,才聽到打開家門的聲音,就看見有人影站在房簷下問:“誰啊?”
我幹咳了一聲,說:“收古董的,聽人說你們手上有,過來看看有沒有心怡的。”
“沒有,沒有,走吧!”那個人說了一句,就打開門準備進去。
接著就聽到屋裏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問:“幹什麼的?”
那人回答:“說是收古董的,大晚上收個屁,收魂索命的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