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地走了進去,連大氣都不敢出,走到了盡頭便發現地上有一個防毒麵具,發出聲音的是防毒麵具裏的對講機。
我撿起防毒麵具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立馬就知道這是月嬋的。
月嬋的防毒麵具為什麼會丟棄在這裏,我將裏邊的對講機拿了出來,一想胖虎手裏也有對講機,立馬就開始調整頻道,不斷地輕聲喊著胖虎和月嬋的名字。
我希望剛才是自己鬼迷眼了,其實他們就睡在我的身邊,會聽到對講機的聲音。
起初我的聲音很低,可漸漸的我的聲音變得非常的大,到了最後幾乎是在聲嘶力竭地喊。
可是就是聽不到想要的回應,幾乎接近呆滯的狀態,我一步步蹣跚回了之前的地方,蜷縮在那裏抱著對講機開始瑟瑟發抖,我知道自己又在害怕孤獨的感覺。
我開始失望、絕望,甚至有那麼一瞬間都想要自己把自己幹掉,恐懼讓我不知所措。
仿佛周圍有著無數的鬼魂在纏著我,隻要我一個轉頭或者動一動,它們立馬就會張開血盆大口把我吃掉。
“冷靜,絕對要冷靜,我要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心裏有一個聲音在這樣說,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雮塵珠,咬著牙抬起了頭,恍然之間我仿佛看到了胖虎身影,他從我的眼前飄過,接著又是月嬋的臉,同樣是一閃而過。
當一個人恐懼到了極限,要麼瘋掉,要麼清醒,我屬於後者,這樣一來覺得都不再那麼恐懼。
我站了起來,忽然覺得又沒有那麼可怕,這時候對講機裏又發生了奇怪的聲音,我連忙調試著,覺得很有可能是找到了出口,胖虎正在叫我過去。
我不斷地調整自己的方位,盡量讓那個聲音清晰一些。
“砰”地一聲,我就感覺頭撞到了什麼,同時也嚇了我一跳。
抬頭一看,我居然再次進入了那木柴堆積的甬道中,心裏是豁然開朗,難不成他們在這木柴中找到了出口?
這麼多灰燼般的木柴,出口就在裏邊隱藏的也說不定,恩,就是這樣的。
我又調整自己拿對講機的方向,此刻對講機裏邊的聲音變得清晰無比。
頓時,我就響起了胖虎的聲音:“不對啊,明明剛才是個女人的聲音,怎麼變得男人了?”
瞬間,我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色“唰”地一下子白了,又是那種模仿的聲音。
但是,這一次我並沒有嚇到對講機脫手,而是摁下按鈕大聲叫道:“你到底是誰?再給我裝神弄鬼,老子就,就……”
我說不下去,因為我此刻什麼都做不了。
那聲音陷入了安靜,很久之後,換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問我:“你是誰?”
我心說好啊,終於露出馬腳了,裝不下去了吧?
我立馬強行定了定神說:“我是張寶,玄道陵的關門弟子,搬山派未來當家的。”
我這是故意把自己說的有實力一些,希望對麵的人聽到會有所改變,即便對方是玄道陵的仇人,他們要來幹掉我,至少要進來才行。
又是長久的沉默,幾乎是在我忍不住又想說話的時候。
女人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說:“你真的是玄道陵的徒弟?”
我連忙回答:“沒錯,我就知道你是個人,你到底是誰?報個名號。”
“淒淒……”對麵發出了冷笑的聲音,那個女人說:“我是來要你命的。”
我盡量也發出了冷笑的聲音,故裝毫不畏懼地說:“隔著對講機你咬我啊?”
“你說呢?”聽到這個聲音,我就感覺手裏的對講機開始震動,並且很快到達我握不住的情況。
這時候,忽然對講機裏邊就鑽出了一個怪物,它有兩顆腦袋,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麵目都非常的猙獰,宛如地獄的惡鬼一般,二話不說就朝著我的撲了過來。
“寶子,寶子,你有病啊?啊……你咬老子的手幹啥啊?!”胖虎的聲音忽然在我耳畔響了起來。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一睜開眼睛,胖虎正用一隻手捂著另一手原地亂蹦。
月嬋也是一臉錯愕地看著我,許久才問我:“寶子,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胖虎罵道:“寶子,我草你個蛋,你太姥姥的差點把老子的手咬斷。”他把手伸過來讓我看,我便看到兩排非常整齊的牙印,不用說那肯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