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郭虎!人家說,遇到了我就好比遇到了老虎。”

前任塗州知府告老還鄉,在任上搜刮的數十箱財寶當然要穩妥地運回老家。可是卻沒想到一個單槍匹馬的年輕人,隨隨便便在大道上一站,便開始了洗劫。

郭虎這句話,若是在先前剛剛站到大路中時說的,這卸任的知府還不害怕,但是現在郭虎是砍翻了十餘名他重金雇傭來的鏢師和十多名壯碩的家丁,把明晃晃的鋼刀架在他脖子上說話。

這卸任的塗州知府沒嚇得大小便失禁,就已經算難得了,哪裏還敢支吾?

“郭老虎,不,郭大俠!若是您有需要,這些財物盡管拿去。但請放過小老兒性命。日後我悔過向善,日日誦讀經卷為大俠祈福。”

雖然說得哆嗦,但是這卸任知府倒也明白事理,深知保命重要。

郭虎嘿嘿一笑,說道:“可惜,我今日不但劫財,更要害命。你若是隻搜刮錢財,我也不來打劫你。但你做官貪贓不說,還要枉法,勾結當地豪紳強取豪奪,逼死不知多少無辜,還頒布了十五種新稅,讓多少百姓在這等重稅下家破人亡?這些事都是我一一尋訪所知,各種證據確鑿,偏生國法卻管不了你,似你這等惡貫滿盈的狗官,留你的性命作甚?還是跟閻王老兒攀交情去吧!”手上鋼刀一轉,郭虎已經把這前任知府的頭顱卸下。當郭虎一腳踢開對方肥壯的身軀,遊目四顧的時候,身上凶意四溢,就宛如一頭老虎在無聲咆哮,嚇得前任塗州知府的那些家丁、仆婦、姬妾們都簌簌發抖,不敢直視。

郭虎一刀殺了前任塗州知府,便把剛才奪自鏢師手中的鋼刀拋下。他雖然是來殺人劫財,但下手卻極有分寸,除了主惡之外,並未再多殺一人。之前砍翻的那些鏢師和家丁也都是傷在不要緊的地方,隻是當場動彈不得,回頭養些時日也就能好。

這贓官收斂的財物裝了十三駕大車,郭虎倒是有些犯愁,他一個人如何能驅趕這麼多馬車?

在他的凶威之下,原本趕車的夥計已經被嚇得溜走,郭虎也沒空將之尋回。他撓了撓頭,最終也隻能用繩索把拉車的馬兒拴在前車的後麵,弄成了一個車隊,他也不管這個車隊看起來有多累贅,徑自驅趕了這十三駕馬車揚長而去,留下一地的血腥。

六月天氣,好好的說變就變,郭虎趕車走了不過幾十裏地,天上霹靂一聲,烏雲四合,眼見暴雨將臨。郭虎不由得暗道了一聲晦氣,舉目尋找避雨的所在。

他今日本不是出來攔路搶劫的,隻不過他剛到塗州便聽說這卸任的知府有多豪橫,強取豪奪,貪贓枉法,在任時害死無數的無辜性命,更將塗州地皮刮了三尺有餘。他一時動了心思,打聽得對方今日才離開塗州,便一路追趕下來。

那倒黴知府雇傭的鏢師身手平常,武藝稀鬆,郭虎輕輕鬆鬆地便殺人越貨,劫奪了財貨。

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些贓銀。此時老天爺又來湊趣,郭虎也滿是煩惱。

轉過了前方一個岔口,一個破敗的廟宇在樹林中露出屋簷,郭虎不由得麵露喜色,急忙趕動馬車。就在這時“嘩啦”一聲,瓢潑大雨鋪天蓋地地倒了下來。

郭虎緊趕慢趕還是淋了些雨水,他把馬車隨意地拴在這座破廟的庭院中,自去大殿避雨。

這破廟也不知幾年沒和尚居住,顯得甚是汙穢。郭虎行走江湖頗有些日子,倒也經驗豐富。他快手快腳地清理出一處空地,四下裏一尋,瞧得神像乃是木質,便扛了下來,隨手一掌劈成碎塊,點了火堆暖和身子。

郭虎雖然做了如此大案,但卻不是什麼窮凶極惡、模樣粗鄙的大漢。他今年還未到弱冠,一笑起來,看著與普通的農家後生無異,衣著樸素,更看不出來曆。

郭虎不是積年的大盜,更不是什麼慣匪,相反他在江湖上的名氣還非常不錯,素有俠義之名。但是比起他的俠義名聲來,郭虎郭大少更有名氣的是各種風流韻事,沒錯!他是一個江湖浪子,而且還是江湖第一風流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