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有這種巫術的巫師,隻有在夜晚才會出來為害,白天與平常人沒兩樣,為了掩飾身份,他們會像正常人一樣外出勞作,當夜晚來臨時,降頭師的頭顱就與身體分家,四處飛行,尋找胎兒和他人的鮮血吮吸。
在練習階段,降頭師根本無法控製頭顱的飛行軌跡,甚至不能幹擾自己的意識,當進入這種狀態的時候,這頭顱根本就是一架吸血機器,與他本人再無半點關係,甚至到天亮之後,他都會對白天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傳說胎兒是由陰陽精血所凝成,吸食越多,不但能延年益壽,而且法力會更加高強。
“飛頭降”這種法術並不好練,練的人很容易喪生,一個不留聲便會身首異處,因此大部分練“飛頭降”的人,都是懷有很深的仇恨要報複,才有這種不韙死亡的勇氣和毅力。
練“飛頭降”至少要練七次才能練成,沒一次都要練習七七四十九天,在練功的期間,每晚都要吸血,有如西方的吸血鬼,若有哪天未吸血,一切前功盡棄,而且沒有再重蓮的機會。
所以在他三百多天的練功中,每天晚上頭顱就飛出去,遇人吸人血,遇狗吸狗血,一切家禽動物都逃不過,防不勝防,非常恐怖。
也就是說當他練成飛降頭的時候,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結束了三百餘條性命。
究竟是誰與這寨子中的人有深仇大恨,竟然會有飛降頭這種禁術來對付他們?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更何況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去救英子。
天亮之後,達猜便來迎接我們。
不管怎麼說我都與他相識一場,便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並囑咐他要多加小心,最好離開這裏。誰知不說還好,聽我說完,達猜頓時一臉煞白。
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他膽子小,被嚇到了,可是他的一番話卻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達猜說自從中越戰爭結束後,他們的村子便開始發生怪事,經常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亡,他的父母兄弟全都死在了那裏,後來他才離開了那片傷心地,來到塔利,投靠了煙幫。
對越反擊戰斷斷續續曆時十年,中越雙方都投入了大量的財力物力,戰火不知道毀掉了多少房屋,燒掉了多少森林,死傷更是不計其數,我是親身經曆者,對此頗有感觸。
這場戰鬥的主要戰場都在越南境內,有不少村莊都在戰爭中變成了死地,戰爭結束後,便經常會有靈異事情發生,畢竟死了這麼多人,有些冤魂作怪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如果這種事情隻發生過一次,他還隻能說是巧合,可如果接二連三的在達猜身邊發生,事情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而且,為何他的父母、兄弟全都死了,隻有他一人還好端端的活在世上?
我問達猜是不是在外邊得罪了什麼人。
達猜搖了搖頭,說他以前整日價除了勞作就是睡覺,別的什麼都沒做過。
我與萬二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什麼東西。
如果我們所料不錯的話,昨晚我見到的那個頭顱,多半就是達猜了,隻是看他的樣子不像撒謊,多半是被人下了咒,又或者是不經意間招惹到了什麼不敢進的地方。
越南這種地方,尋常人還是不要來比較好,否則恐怕把性命丟了都還不知道。
我就是因為在越南待過一段時間,才使背後多了一個圖騰紋身,以至於將厄運帶回了中國,以至於這麼多無辜的人因此喪命。
我與達猜雖然算不上深交,但也不想看著他就這樣糊裏糊塗的受罪,便暗自想著該怎樣救他一救。不眼下的耽誤之急,還是要去見塔利地區的大首領。
撈偏門做的是沒本錢的買賣,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那向來是不缺錢的,可是塔利地區煙幫的負責人所住的地方,卻與尋常越南人住的沒有多大區別。
這是一個二層小竹樓,一層養豬,二層住人,裏邊的味道就不用多說了,如果有機會來越南的話,你可以親生體會一下。
這位負責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樣子,頭發很長,卻極其稀疏。四周的頭發都用來遮蓋頭頂的光禿處了,看起來格外滑稽。
滑稽之處也不止於此,他的兩個嘴角處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耳朵下邊,猛然看起來就像是在咧嘴笑一樣。
直覺告訴我這人一定不是善茬,因此心裏也多加了幾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