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青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惡寒,有道是怕處有鬼,這老小子虧心事做得多了,所以有些心虛的看看四周。
草,老子是唯物主義,怎麼會有這樣可笑的想法,陳長青心中暗道。
站起身拿上手包準備回家,忽然辦公室的燈發出嘶嘶的聲音,亮度變得不穩定起來,忽明忽暗,閃了幾下,燈滅了!
陳長青驚出一身冷汗,難道是?不會,肯定不會!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鬼,就算有鬼,我這裏是學校,有浩然正氣,鬼也不敢進來。
一定是燈的線路接觸不良,幾步來到電源開關那,伸手摁了幾下沒反應。
媽的,明天早晨一定把主管後勤的老常叫來,狠狠罵一頓,這不是要嚇死人的節奏嗎?
回家,快點回家!陳長青手放在門把手上,正欲出門,忽然聽見隱隱約約的哭聲,而且哭聲越來越近,“我死得好慘哪,我死得好慘哪……”
陳長青的心像被一隻大手攥住,縮成緊緊一團,鏡片後麵的眼睛露出恐懼的光芒,眼鏡片都被汗水打濕,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他感覺後麵似乎有東西,可又不敢回頭,不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心裏不停的呐喊著,可手卻沒有半點力氣,軟軟的動彈不了。
寒意順著後背的肌膚滲入毛孔,在身體內蔓延,而且寒意越來越盛,陳長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一扭把手,門打開,向外衝去。
砰地一聲響。接著慘叫,陳長青捂著臉倒在地上。哪裏有門,明明是一堵白牆。
一個白色的身影飄飄蕩蕩過來,一張女孩的臉孔,表情無限淒慘。忽然笑了,詭異的笑著,笑聲在房間裏回蕩,不過這笑聲中充滿了怨恨和憤怒。
陳長青認得這張臉,正是琴雨夢,透過窗戶撒下來的月光,一個白衣女孩子半浮在房子裏,身形不同的來回晃動。
“陳校長,你答應我讓我上京城大學,你說話不算數,我身上好疼,你快來幫我揉揉!”那聲音飄忽不定,開始聽起來飄飄渺渺,再後聲音越發淒厲起來,如夜梟啼叫。
那張臉開始變了,兩隻眼睛中慢慢流下鮮血,臉上的肉開始腐爛。
一張摔壞的平板臉,一灘爛肉,上麵蛆蟲無數,兩個白色眼球掛在臉頰上,白生生的牙床露出,大大張起來。
陳長青想叫,可又叫不出來,嗓子像被什麼堵住,隻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那個白色的影子靠近,不停的靠近。
“陳校長我好疼啊,我真的好疼,來幫我揉揉,幫我揉揉啊!”聲音越來越近。
陳長青手腳並用,胡亂劃著向後退,一直向後退,後背靠到冰冷的牆壁,已經是退無可退。
白色身影已經飄到近前,陳長青用驚恐的哭音喊道,“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陳校長,我一個在下麵好冷,你下來陪我我好不好?”
“不要,不要啊,我錯了,我該死,你放過我,我給你錢,給你很多錢,好不好,隻要你能放過我!”
“哈哈哈……”淒厲的笑聲響起,室內忽然卷起一陣狂風,書本紙張亂飛,擺設的小物件被風卷起,朝著四周狠狠砸去,發出劈裏啪啦的撞擊聲。
“啊!”一聲慘叫,隻見一支鉛筆直接紮進陳長青的腿上,沒入了大半截,用手捂著,鮮血從手指縫裏冒出來。
“我這個樣子,你覺得是錢能解決的事情嗎?”陰森森的聲音響起。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饒過我吧,我給你父母錢,給你父母好多錢,求求你放過我!”陳長青磕頭如搗蒜,片刻功夫額頭已經是血糊糊一片。
“你孽障,不入六道輪回,在陽間停留做甚!”房間傳來一聲大喝。
陳長青急忙看去,隻見兩個分別穿著黑白衣裳,帶著高高尖帽子,舌頭吐得老長的人站在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