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怪你會用麒麟金火,難怪你的體內凝珠是暖的。所謂依附麒麟骨而生,根本就是托詞!”她微微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絕望而哀傷,“那些人……真的,真的都是你殺的?”
葉忘春聞言笑了笑,他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山洞裏的花不棄——豁出去了,無所謂了:“何止他們,我殺過的人多的自己都記不住。你們知道的,都是我想讓你們知道的,就是為了嫁禍蕭琅,好順理成章的抓他!”
“你為什麼!”玉升煙尖叫著,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他終於支撐不住,趴在了地上,一邊咳嗽一邊嘲笑道:“我早就告訴過你,從你脫離麒麟那一刻起,就和他沒有關係了。把這個身份當成榮耀或者包袱,都隻會讓你陷入不幸。”
連他都不明白,玉升煙到底為什麼這麼執著。她一心想證明麒麟是清白的,最後真相卻狠狠抽了她一個耳光。
“升煙,升煙,你別傷心。”小太歲心疼的把她摟在懷裏,柔聲道,“你和麒麟是兩個人,就算他十惡不赦,也不關你的事!”說著又轉向葉忘春,十分不解,“忘春,你為什麼要殺那些人?”
“為什麼?”葉忘春輕聲重複了一遍,側著頭想了好一會,突然喊道,“因為——我高興啊!哈哈哈哈哈……”
他仰頭狂笑,聲笑卻漸漸變成嗚咽。一滴透明的眼淚從左眼滑落,在臉頰上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跡。
“忘春,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殺人。這三千年在萬壽山,你連螞蟻都沒有踩過!”小太歲放開玉升煙,蹲在他身邊抓著他的胳膊急切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說啊!”
他一把甩開小太歲,冷笑著斜了對方一眼,然後漠然道:“你放心,事到如今,我一定會跟你們說的清清楚楚!”
此事要從四千年前說起,那時禦火麒麟剛剛出生。但他並沒有生在天界,而是在妖界。從出生那一刻起,妖氣就不停侵入體內。身為神獸更具仁心,他本能的開始抵抗。沒有人能想象,他過的是怎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最終他失敗了,五百年後他成了徹頭徹尾的妖獸。法力高強,心狠手辣,毫無人性。殘忍,殺戮成了他全部的生活。
“你們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幹的嗎?”他眯著一隻眼睛笑的咬牙切齒,“是天宮啊!”
原來彼時魔界正和天宮交鋒,殊死搏鬥;天宮內部也並不安穩,有人蠢蠢欲動,想取代天帝;妖界暗中觀望,隨時準備背後捅刀。天帝腹背受敵,處境十分艱難。他不得已和六大妖王協商,付出巨大的代價,將尚未出生的麒麟秘密送去了妖界。
待麒麟重返天宮,果然不負所望!他的法力超過任何一代麒麟,金火更是所向無敵,竟能直接焚燒元神。天帝依靠他,漸漸扭轉了劣勢。
他先是三入魔界,殺了五個首腦魔君。再將天宮心懷不軌者引到下界,直接燒了個神魂俱滅!後來天帝一聲令下,他又在妖界大殺四方。直到六大妖王出麵,天帝方才罷手。
天帝的位子坐穩了,新的麻煩也接踵而至。六大妖王已養育麒麟有功為由,提出了新的要求;天宮也有不少神官聽說了仁獸變魔頭的事,紛紛表示不滿。最終天帝令麒麟斬殺六大妖王,並授意他嫁禍下界狼妖。
一開始他不懂,能做的不留痕跡何必多此一舉。後來他殺了那些神官,天帝才向他說明。
這個下界的狼妖,一直在尋找傳說中的木皇一族,近日已有了消息。天帝命他去仙山,隨便擒一個人來。至於其他的,殺掉就可以了。此事關係重大,不能走漏風聲。那狼妖若是窮追不舍,就抓上天來正法!反正他犯的“罪行”夠多,死一百次也罪有應得。
然而天帝萬萬沒有料到,麒麟這一去,雖然完成了任務,妖氣卻盡數祛除,恢複了本性!
木皇一族本就可以蕩滌一切汙濁之氣,五百年的妖氣能讓麒麟迷失本性,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麒麟在仙山逗留那短短的一時,妖氣就開始緩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