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莫佳以為這樣可以傷到對麵笑的嫣然的女人,可是夢欣兒的表情絲毫未變:“作為一個男人,逢場作戲難免,我可以容忍她在外麵有玩具,隻要他的心在我這裏,我相信他愛的是我。”
她是那麼有底氣,宋莫佳不禁顫抖,脫口而出一個最為愚蠢的問題:“你憑什麼認為林蕭楚的心在你那裏?”
夢欣兒悠悠開口,卻像利劍一樣刺入她的心髒:“就憑我們這麼多年都在一起,我們不是婚姻,但也是事實婚姻,你也看見他媽媽對你的態度,你想進林家的大門是不可能,我和他這麼多年分分合合豈是你可以攪合?”
宋莫佳猛然一怔,心底最後的傷疤被狠狠的揭開,無限的痛楚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的一隻手伏在雕花的欄杆上,上麵已經被勾出了五道指痕。
她說的都是事實,也許她根本得不到林母的承認,永遠別想做林家媳婦,為什麼她要這樣殘忍。
夢欣兒看她蒼白的臉,又補充道:“你別以為他可以做主,如果他敢跟你在一起,我要讓他身敗名裂,你懂什麼是身敗名裂嗎?就是要把他搞臭,甚至送去監獄,反正,我不是那麼好惹,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你想看到他為你而死?”
她害怕和痛苦,夢欣兒瞬間就將她她拉入地獄,無邊的黑暗包圍著自己。
宋莫佳站在原地隻覺渾身冰涼,絲毫沒有夏天的燥熱。
夢欣兒哈哈大笑,一步一步的走來,好像世界上最大的嘲諷,她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大笑話。
“啪——”
宋莫佳猛然向前一步,猛的打在眼前夢欣兒的臉上。
她沒有想過這一巴掌打下去會有什麼後果,可是她實在不想看到她裝成天使一樣的臉孔,她寧願她變得猙獰。
她笑著看著一直以來溫雅高貴的她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破碎,真實殘忍的麵孔一點一點的漫出。
才是她,不是嗎?誰說自己是個傻瓜,她也有自己的底線,她一再退讓,卻換來她的瘋狂,她為林蕭楚感到不值,她居然說要將他送進監獄。
這太可怕了,她到底有沒有愛過他,如果愛過怎麼可能如此絕情絕義呢?
夢欣兒還是一貫的冷笑,仍是以往的溫雅,笑的和她的聲音一樣冷:“宋莫佳,我以往真是看輕你了,這一掌我記住了,我可以不計較,但是,請你忘記蕭楚,你休在妄想,我們還是會結婚,我不會允許任楚人破壞我們的關係。”
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的樣子。
宋莫佳也笑了,冷冷道:“你是怕了吧,你那麼炫耀你的幸福,你不就是想我難受,可是剛才在醫院,你都聽見了,蕭楚讓我留下,讓你離開,你怕了吧,林蕭楚還是會找我,就算你折磨他,也不會和你結婚,你是怕了吧。”
兩個女人第一次那麼尖銳的麵對麵,她其實為了林蕭楚幸福,可以放手,隻是,她受不了她那樣瘋狂的行為而已。
仿佛很多年的鬱結終於找到一個發泄的出口,宋莫佳笑的瘋狂詭異:“告訴你,我不會讓你那麼稱心如意,如果沒有你今晚這番話,或許我不會跟你爭,可是你竟然說要將他送進監獄,我不會讓你得逞,你太可怕,你這不是愛他,你變態的自虐和報複。”
前麵的身影生生的停住,那個女人終於害怕了,不是嗎?
可是沒想到夢欣兒轉過身來,臉上的笑意分毫沒減,仿佛是那永久褪不去的麵具。
“宋莫佳,你鬥不過我,你還沒有資格跟我鬥,我隻告訴你,我手上有他的罪證,我可以讓他一夜之間一無所有,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你可以自己考慮,考慮好了給我電話,對了,那工作倒是可以不用辭掉,還是繼續來上吧!讓我繼續養著你們兩兄妹,看見你們寄人籬下,我會有成就感。”
見她不說話,爾後她又狠狠的補充道:“當然,你若自趣的離開,或許我們三都會幸福,沒有你之前,我和他不是好好的嗎?你非要讓我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
宋莫佳一下癱在地上,和這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她從來沒有贏過。就算是口水仗,她也總能給自己致命的一擊。
是的,她總是有這麼多理由,她像是站在正義的一邊,而自己是邪惡的代言人,可是她才是真正的邪惡,她太可怕了。
她靜靜的將頭埋於膝蓋間,無言的哀痛。
蕭楚,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像她說的這樣,她不敢跟她對抗,害怕真的會傷害到林蕭楚。
可是她不想放棄,她該怎麼辦啊?
眼前這個女人,她曾經叫了幾年欣兒姐的人,一直認為她是優雅的化身誰知她竟是這麼邪惡,她說要讓他一無所有,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