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強喝著酒兀自不依不饒:“八哥,今天的比試怎麼算啊?”
結束的時候,宗強一方贏了兩個球,人家當然不願意,況且事前兩兄弟打賭,賭注是一百戶奴隸,宗強兩年之後才能封王,才能擁有自己的封地,他實在是有些等不及了。
宗煒笑道:“聽母親大人的!”
歲月無情地爬上鮮嫩的雙頰,明媚已經不再年輕,原來不會有什麼感覺,看著孩子一天一天長大,恍然發現,原來又過去了一年。做父母的都是這樣,將孩子養大,自己也老了。
明媚道:“你們兄弟的事,如何問我?”
宗強搖著母親的胳膊,央求道:“您不能總向著八哥,難道不是他輸了?”
明媚輕輕點了一下愛子的額頭,道:“贏了當然好,你若是輸了拿什麼賠給你哥哥?你們都是娘的孩子,從來都是一視同仁的,不過,娘看著你總是占便宜,有些為你哥哥鳴不平就是了!”
宗強不跟母親將道理,有的是辦法達到目的,明媚被逼得不行,隻能無奈地宣布:“本場比賽,宗強獲得了最後勝利。”
宗強振臂歡呼,宗煒大方地說:“哥哥的封地,隨便你挑選一百戶。不過,要記得善待他們,你付出一分的善意,會收獲十分的果實,明白嗎?”
宗強蠻不在乎地說:“明白!這就好比養馬,馬兒吃的飽,跑的才會遠啊!不過馬兒尥蹶子的時候,也要抽幾鞭子的。”
宗強的聰明不弱於乃兄,瞧著兩個兒子,明媚甚是欣慰。
明媚吃酒稍微過了一點,頭有些昏沉,早早地回房休息。火炕溫度正好,不冷不熱,下麵多墊一些被子,也不會感到太硬,二十多年了,總算是適應了。二十年的記憶從連續的故事,變成一個個難以泯滅的片段,她已經不能完全確定記憶的真實性,也沒辦法去求證,家鄉是那麼遙遠,親人隻剩下身前的兩個兒子還有跟隨了她三十年的女使卿兒。帶到金國的七名侍女,五人先後出嫁,死了一人,卿兒說什麼都不走,要永遠陪著她。有時想想,如果不是卿兒在身邊,她是不是就變成了一名徹頭徹尾的女真人?
睡了又醒,醒了再睡,總是不踏實。換一個環境,就會這麼折騰幾天,總要六七天才能完全適應過來。迷迷糊糊中,感覺大概是子時左右,忽然聽到卿兒在耳邊輕輕地喊道:“娘子,娘子!”
明媚醒來,睜眼問道:“何事?”
“娘子,南邊來人了,要接您回去呢!”燭光中的卿兒搖搖晃晃,聲音也顯得很陌生,難道是做夢?
“淨說夢話,怎麼可能呢,睡吧!”
卿兒急了:“娘子,我說的都是真的,您瞧,那位就是禦龍軍都指揮使、駙馬都尉鄭七郎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