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首翻卷著潔白的浪花,濃煙從大煙筒裏麵滾滾而出,桅杆上水兵一絲不苟了觀察著遠方。
千裏眼中忽然出現了一艘戰船,下一刻無數的戰船一齊湧出來,好家夥足有五六百艘之多。本州島與北海道之間的津輕海峽被戰船堵得滿滿的,東瀛人的戰旗一如往日的血紅,戰船中間夾雜著一些不起眼的小船,他們在遭受屠殺,難道是蝦夷人?小船在巨大的戰船中間穿行,戰船上的箭矢將小船上的人一一射殺,從高空飛來的巨石將小船擊成碎片。落水的人,也不會受到一絲憐憫,等待他們的不是無邊的海水就是利箭。一具屍體順著波濤飄過來,他們將成為魚兒最美味的食物。
“命令各艦搶占攻出擊陣位,準備攻擊!”羅亞多放下千裏眼,果斷了下達了命令。
夷臘葛長噓一口冷氣,問道:“偉大的羅廂指,你不會是想用五艘鐵甲艦、三艘福船將東瀛人的艦隊全部幹掉吧!”
阿沒裏搖搖頭,道:“你以為羅廂指會像你那麼白癡嗎?先給他們點厲害看看,讓他們知難而退。”
左虎子留在平安京保護使團的留守人員,夷臘葛、阿沒裏帶著三百名虎賁隨艦隊出海,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他們的運氣好的出奇,眼瞅著就要開戰了。形勢比人強,雙方實力擺在麵前,那麼多的東瀛戰船就是停在原地不動,讓你一個個去打,也要打一陣吧?羅亞多很瘋狂,是虎翼水軍裏麵有名的好戰分子,也不能這麼離譜吧?
羅亞多笑道:“怎麼,怕了?夷臘葛,我聽說你小子被東瀛女子扒光了拖進房間,你叫的相當淒慘,有沒有這回事啊?”
關於夷臘葛的事情還有阿沒裏不知道的?阿沒裏扭住夷臘葛的胳膊,用上了力氣,叫他不能臨陣脫逃,道:“快說,是怎麼回事?”
“出發的前一天,你不是當值嗎?我帶著弟兄們出來逛逛平安京,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人家東瀛人的第一相撲高手丟了麵子,人家要報仇啊!毫不誇張地說就是禍從天降,我們十幾個人,被成百上千的東瀛美女團團圍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們還能怎樣?我們是皇帝陛下的虎賁,大宋一等一的主力,我們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狠辣,對待手無寸鐵的百姓,要像親人一樣溫暖,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能給咱大宋丟臉啊!你根本就想不到,東瀛美女的力量有多大,又是二十幾個對付我一個,正所謂好男鬥不過刁女,猛虎架不住群狼,我沒頂住……”
“沒頂住,然後咋啦?”阿沒裏問完,臉紅了起來,不過他抱著一點美好的希望。
“我沒頂住,想頂來著,就是沒頂住。我‘噶’地一下,抽了過去!”
阿沒裏恨道:“別跟我扯王八犢子,遇到這樣的好事,你還能抽?誰信啊!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
“真地抽過去了!”
“然後呢?”
“我醒來的時候,怎麼都找不到衣服,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好像還有女人的脂粉。我,我,嗚嗚,我對不起她,我被……”夷臘葛倚在阿沒裏的肩膀上失聲痛哭,“我的身子不幹淨了,我不配!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讓她吃一點虧,我絕不答應!嗚嗚,讓你撿了一個大便宜,我恨啊!”
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大敵當前,不能自己人先亂起來不是?阿沒裏一腳將這個沒用的東西踢開,這時隻聽桅杆上的水兵叫道:“東瀛艦隊說,前麵正在激戰,請我們離開!”
羅亞多不客氣地說:“告訴他們,蝦夷城內有很多大宋僑民,我們是來撤僑的,對他們的戰爭沒有一點興趣,請他們讓路!”
聽到這話,還在沾沾自喜的夷臘葛頓時清醒過來:狂人,絕世狂人啊!蠻尤很狂,身首異處;項羽很狂,自刎烏江;安祿山很狂,被小太監幹掉;李元霸很狂,玩錘沒玩好吧自己活活砸死,曆史上的狂人大多沒有好下場,為什麼羅亞多就不吸取一點教訓,硬要拿弟兄們的生命開玩笑呢?咱們虎賁軍團本就夠狂的了,跟人家羅亞多一比,嗯不行,差遠了,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在陸地上咋都好辦,在大海上,咱們有勁使不上啊!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東瀛人說,如果不離開,後果自負!”
果然,幾十條戰船有恃無恐地壓過來,船上的旗幟都能看的很清楚了。
羅亞多道:“提醒他們,立即讓路,否則後果自負!”
雙方互不相讓,戰船在迅速接近之中。